蕭曦曦長歎一口氣，感受著周圍若有似無的目光，搬著箱子往電梯口走去。
平複了情緒，走到冷之清的辦公室前，輕緩地敲門。
屋裏的冷之清旋即掛斷了手機，低聲道：“進。”轉而，看到蕭曦曦那張並不歡愉的臉龐，甚至，有些不滿的表情。
“怎麼，不滿意？”冷之清問道，“你的位置不是誰隨便就坐的。”
“我知道。”蕭曦曦回答，語氣有些冷調，“你這樣...說實話，是不是有些過分？”
“怎麼講？”冷之清的語氣裏並沒有什麼歉意，而是些許的不解，頎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玩味地看著蕭曦曦。
“公司裏那麼多努力的人，還有對你頂禮膜拜感激涕零的人...可是，隻有我這麼特殊。還有——”蕭曦曦的語氣不再溫和。
“什麼？”冷之清看著她有些賭氣的樣子發問。
“我說過我想辭職。”她重複，麵不改色地陳述著自己的主張。
“你之所以特殊，”冷之清並不接她的申訴要求，而是回答了她前麵的不滿，“因為我喜歡。”喜歡她，所以，要留在身邊。
“你...”蕭曦曦咬了咬嘴唇，眉間皺了皺，“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你——一點都不像你！”這樣的冷之清，並不如往常的冷靜與低沉，無形中有些陌生。
“是麼？”冷之清忽然緩緩地站起來，慢慢踱步到蕭曦曦麵前，輕捏住她的下顎，眼神裏滿是戲謔，“我...該是什麼樣的？”語氣依舊是肆無忌憚。
“真不像一個已經成為了父親的人。”蕭曦曦故意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半步，趁機躲開他有些“輕浮”的舉動。
“那是因為，成為了父親的我，孩子還缺母親。”冷之清的話又有些逼迫。
蕭曦曦欲言又止，索性冷著臉不再說話。
“好了，不逗你，公事歸公事，”冷之清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態度，臉上又是平靜無瀾，“你適應一下新崗位，薪水不是讓你白拿的。”
“我才不想拿你給的薪水。”蕭曦曦白了冷之清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自己，有種被他看守的感覺。一丁點兒的溫暖，也談不上。
“在說什麼？”冷之清看著暗自呢喃的蕭曦曦。
“沒事。”蕭曦曦忙不迭開口，“我走了，冷董，有事您吩咐。”轉身離開，語氣裏也不改對他的小譏諷。
這個女人！冷之清看著蕭曦曦的背影，微蹙了眉頭，回到座椅，繼續剛才的電話。
正瀏覽著公司網頁，蕭曦曦端起手裏的咖啡，頭也不轉地盯著屏幕。
“秘書界麵，秘書界麵...”喃喃自語著，她拿鼠標點擊開來，開了新的權限，又開始有新的工作任務。隻是，看了幾分鍾，感覺這個秘書的位置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實質性的工作。
手機鈴鈴作響，放下咖啡杯，她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接了起來：“喂...”聲音拖得很長，有些悻悻。
“蕭曦曦，說話方便麼？”電話裏冷絕的語氣，不由讓蕭曦曦心頭有些小波動，她把手機從耳畔拿到眼前，看了眼，才確定——的確是司徒雷焰無疑。
看了看門口，並沒有什麼人：“嗯，有事嗎？”新搬進來的辦公室比之前幾個人在同一個屋裏要好很多，一個人，偌大的空間，恨不得說話都有回音。辦公桌，書櫃，飲水機，甚至微波爐咖啡機都一應俱全。
“之前和你說的，想得怎麼樣？”司徒雷焰在電話另一頭發問。
蕭曦曦看著桌前的綠蘿，若有所思，幾秒鍾之後，淡淡開口：“在仔細想，隻是...可能不能這麼草率，醫院我都試過的，名醫也不少，真的很難。我想，回憶這種東西，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心裏隱隱的有些傷感。
“所以，你不想找回來？”司徒雷焰的聲音有些緊張。
“不是，我一定會找回來的，”蕭曦曦條件反射地反駁，“隻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麼幫我找回來？還有，現在我也有工作，隻能工作之餘了。”
“不要做他的秘書，離開他的公司。”司徒雷焰的口氣很是絕然。
什麼？！——蕭曦曦有些失措，沒及回答，桌上的內線電話便戛然響起來，她趕忙道了句“抱歉”掛斷了電話。持起桌上的座機，接了起來。
“紅茶，熱的。”冷之清簡單幾個字，下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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