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之間,從整個遠東戰局的角度考慮,斯捷潘*紮哈羅夫又遲緩的搖了搖頭。
拿起打印紙在手上拍打幾下,他對維克托解釋一番:
“不過嘛,中將同誌,您想必也會認同,對高強度的大規模戰爭來說,‘添油戰術’往往就是一種拙劣的消極應戰行為;雖然不清楚美國人這麼做的目的,但是明擺著,他們感受不到‘側衛”戰機的威脅,所以才會擺出一副持久挑釁的樣子。。
美國人的算盤,今天的作戰會議上我一直在思考,既然日本列島上的防空力量無法遏製我們vvs的行動,再加上海軍方麵的配合,可以說我軍現正掌握著戰役主動權,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美國人還會采取‘添油戰術’,為了屏護日本而不斷消耗寶貴的作戰力量?這個問題,事關戰略全局,現在關鍵就看敵我雙方的形勢預判是什麼樣,如果美國人能夠洞悉,我軍本來就沒打算發起一場登陸戰、去占領日本和韓國,那麼……”
簡短的幾句話,就大概說明白了自己的一番思考,斯捷潘*紮哈羅夫的思路讓龍雲有了不少收獲。
大概想了想,他就覺得少將說的很有道理。
遠東方向的爭奪,和國土綿延的中歐平原不同,美國人固然處心積慮要防衛盟國,可是換一個角度來想,蘇維埃聯盟真的有這一打算,要發動大規模戰役去攻擊韓國和日本本土麼?如果沒有,那麼遠東戰役就會局限在海空較量的層麵,而這兩種局麵下,美軍的空中武力部署自然也會有十分明顯的區別。
原本一直在前線殺敵,擊墜視線中的敵機就是首要任務,如今再次從戰略角度思考問題,龍雲對此已經不再陌生,他在高加索戰區也沒少做這種事。
短暫的思考之後,主持者招呼各位安靜,一起前往隔壁的戰役推演室繼續會議。
來到平行世界裏已經挺長時間,卻頭一次進入“戰役推演室”之類場所,龍雲和諸位將官一起穿過門口,站在門內側不遠處打量這座麵積稍小一點的推演室,好奇的目光在巨大海圖桌、牆上懸掛的地圖與旁邊桌麵的老舊計算機上掃來掃去;和頭一次進入推演室的航空兵中將相比,指揮官和參謀們的表現則輕鬆得多,不少人從會議室裏搬來折疊椅坐在一旁,還有人則幹脆站在原地。
“好吧,同誌們,我們長話短說,首先介紹一下戰區總司令部此前進行的一場推演。”
“戰局推演”,在龍雲腦海中並非一個陌生詞彙,之前就讀石家莊第四航校時,雖然學業沒有正常結束,他也還是學習了一些相關課程,知道這是軍事指揮機構作出決策的一種重要參考,同時也是對今後將要麵臨局麵的一種謹慎推測。
當然,每一場“戰局推演”究竟靠不靠譜,推演規則和數據翔實程度固然很重要,負責推演過程的人才是一個最關鍵的決定性因素,倘若像二戰中的日本法西斯那樣,推演過程中渾不在意的把被“擊沉”的軍艦“撈”起來,理由居然是“米軍不可能有此等戰力”,那就隻能是貽笑大方了。
大洋上的海軍對抗,和陸地、天空中的;情形都不太一樣,軍事推演的流程也稍有區別,不過結論的性質倒是差不多,龍雲也能聽明白一個大概。
當然,作為一名穿越而來、對紅海軍和美國海軍實力有所了解的戰鬥人員,他哪怕沒有參加這場會議,也基本能猜得出來,蘇聯太平洋艦隊要應付的敵軍規模是何等龐大,在這種力量對比之下規劃接下來的海上行動,倘若真有心要挑戰美國的百年海權,又會是多麼棘手的一件事。
推演介紹開始,身著暗藍色將官服的一名中將站在投影幕前,向與會者介紹對抗雙方的水麵艦艇、潛艇與航空兵概況,坐在一把折疊椅上的龍雲也隨時翻看資料,時不時掏出水筆來做一些記錄。
一邊聆聽,一邊加上自己的思考,把腦中來自現實世界的記憶和平行世界的現實情況互相印證,這個過程有點像是輕微的精神分裂,畢竟兩個世界裏的蘇聯/俄羅斯曆史軌跡大相徑庭,不僅國家性質和疆域上有一些異同,具體到紅海軍的第二大艦隊——太平洋艦隊,情況就更是有極大出入。(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