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南國,春暖花開,寒冬已然隱去,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五月。
公元二〇二五年,浩劫之後的第五個年份,曾經的血與火,已經成為一抹模糊記憶,被所有親曆者埋藏在了記憶深處;生活,依然在繼續,快樂抑或煩惱冷暖自知,然不管怎樣,對經曆過危機的每一個地球人來說,這樣的似水流年都彌足珍貴。
經曆過失去,哪怕,隻是一次唯恐失去的體驗,對待生活的態度也會從此不同。
……
掛上電話,沒有一絲耽擱,約莫半小時後塗著“八一”機徽的黑色雙垂尾戰機就呼嘯飛離曼德勒,以馬赫一點八的巡航度向南衝刺。
一路上隻嫌飛的太慢,座艙裏,年輕人又開起了小差。
說真的,在這關鍵時刻,他知道自己是不該離開仰光、跑去曼德勒,但作為一名身份特殊的plaaf特派員,平日裏事務繁雜,他也是算好了預產期才回基地,可誰能想到,小家夥居然有一點等不及、就要出來看看這大千世界了呢?
“男孩勤、女孩懶”,有蘇雪的經驗在前,駕馭“威龍”準備降落的年輕人不禁在想,這回他可會有一個接班人嗎……
懷揣焦急與喜悅,聲波檢查的結果早已有之,但不論龍雲、還是上官淩都意見一致的沒過問,大家都想把懸念留到最後一刻;雖然對他這個父親來說,男女都一樣喜歡,軍人往往會有的繼承職業之念麼,不知道別人怎樣,反正在打完那一場慘烈空前的惡戰後,龍雲的這種想法就已經很淡了。
倘若,要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話,這世上別再有戰爭,不是最好?
奔馳車一路疾馳,駛進仰光國立醫院,在這個醫療技術極其達的年代,龍雲並不怎樣緊張,他在大樓門廳與家人和王室成員們彙合,一邊向抱著孩子的嶽母們打招呼,一邊掃視周遭,現蘇雪不出意料的沒在場,就知道她這時肯定陪在淩的身旁。
“龍雲,看你滿頭是汗的,先擦一擦!
醫生說、情況很好,時間也正來得及,大概這一兩個小時出來了,別急哦”
招呼隨從人員各司其職,一身淡雅裝束的英蘭把手帕遞給龍雲,和新婚丈夫達剛等人一起走進電梯,工作人員接過弗拉基米爾普金手上的大包小包,兩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則各自在外婆懷抱裏撒嬌,一邊稚氣的互相交談:
“媽媽會、生一個弟弟!”
“不、是妹妹!——真的,不騙你!……”
此時此刻,丈夫抵達的消息傳來,產房裏曆經艱難的大小姐額頭滿是汗珠,一邊緊緊捏著姐姐的手:
“那個……討厭鬼,……來了嗎?”
“就來了,”
說話間,愛憐的抬手給淩擦汗,年輕的鋼琴家挪開一點、給醫護人員讓位,作為親身經曆過無痛分娩的一位母親,她知道妹妹現在不會很疼、卻還是會很不舒服,於是溫柔探身,湊上去親吻淩的前額:
“忍耐下,很快就好了喔
等生出來、也恢複了氣力,咱們兩個一起去打還他,嘻嘻”
“恩,……可我這次、隻懷了一個呢;我也想、像姐姐那樣,雖然他這麼討人厭,我也……想、給他生兩個……”
陣陣不適隱約襲來,被痛感折磨的淩說話斷斷續續,走出電梯的龍雲心有所感、當場打了一個噴嚏。
身為緬甸王室成員之一,頂著前無古人的“副王”頭銜,身穿plaaf軍裝的年輕人理論上可以隨便組建家庭,這等好事,換做旁人隻會欣喜若狂,可事實如何呢,應付兩位嬌妻的需索哪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