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吐,還是不吐
三十九、吐,還是不吐
鳳傾狂看向桌上那晶瑩剔透粉嫩肉片,再看向花解語有些訝異的眼眸。一字一頓道:
“你若是對人肉感興趣,我倒不阻止你再夾一筷子了。”
花解語動了動喉嚨,隱隱有吞口水的聲音。
“你說什麼?”她的眼眸裏有著不可置信,聲音都帶著些許顫抖。
一旁的墨衫與紅衫兩人,也停下了筷子,像是要聽鳳傾狂如何解釋。
鳳傾狂眼角瞟到那兩人的動作,心裏冷笑一聲。
也罷,今日便做個好人。
她素手執起翡翠玉筷,挑起那精致玉盤上的鮮嫩肉片,然後看著花解語,輕啟紅唇。
“你看這肉色,新鮮粉嫩,顏色比豬肉深一點,比牛肉淺一點。這肉質鮮活,分明是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這肉片每片的大小與薄厚都一樣,若不是功力深厚者,是不能取得如此均勻的。”
鳳傾狂看著花解語瞪大的瞳孔,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肉是剛剛從人身上割下來的,且是大腿上最嫩的肉。”
靜默,無比的靜默。
空氣像是繃成了一根直線,隻有隱隱風聲從那半卷窗紗中傳進來。
“那這是什麼?”花解語抖著手指,指向那盤‘花爭春’。
鳳傾狂挑了挑眉,用筷子撥開那藏在花朵裏的花心。
花心裏是一顆顆嬰兒拳頭大小的蛋,蛋殼隻有後半截。
有剛破殼的類似小蛇的腦袋耷拉在蛋殼邊,花紋清晰可見。
“喏,是這個。”鳳傾狂筷子輕點。
花解語的纖長手指扣在翡翠桌沿,已是有些發白,那骨節分明,已是用了力氣。
“那這個呢?”
眼神瞟向那精致炭爐,炭爐上的陶製小鍋還在冒著熱氣。
“應該是才出生的小耗子肉。”鳳傾狂懶懶的語調響起。
“那這個?”花解語聲音已是有著明顯的顫抖。
這第一盤菜看起來是最正常的,應該不會是什麼惡心的東西了。
坐在旁邊的兩個男子,也是有些微微的動作,墨衫男子輕輕碰響了酒杯,紅衫男子輕輕碰響了玉筷。
鳳傾狂眼裏閃過一絲惡趣味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
現在這兩名男子還能如此淡定,她倒要看看這‘初破冰’的菜色一說出來,他們還能不能如此冷靜。
畢竟,這菜一上來,可是都動了筷子,是吃得最多的。
“咳咳,你確定要聽。”鳳傾狂假意咳了咳,帶著絲戲謔的問話。
花解語眼眸光芒忽隱忽現,手指扣在那翡翠桌沿,恨不得生生掰下一塊邊角來。
“你說,我今兒個還非要聽清楚了。”
鳳傾狂纖長手指輕輕叩響桌子。
“這個是大家就算沒見過,也有所耳聞的東西。”她頓了頓,紅唇輕吐出一個字。
“蛆。”
安靜無比,安靜到可以清楚的聽見花解語越來越清楚的呼吸聲,那急促的呼吸,閃著血紅光芒的眼眸,讓鳳傾狂眼裏的戲謔更加濃重。
“嘔……”花解語終是沒有忍住,彎腰大吐特吐,待看得吐出的汙物,更是覺得惡心非常,吐得更加厲害。
一旁兩個男子依然靜坐著不動,隻有那微微顫抖的肩才能隱隱約約看出心裏正在經曆何種掙紮。
吐,還是不吐?
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