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你還要去百裏城。”
鳳傾狂看著他的背影,那俊逸挺拔的背影讓她卻是有些愣了。
他,是在關心她否?
她起身跟上他的腳步,下了那樓閣。
卻見一樓二樓已是沒有客人,與她所來之時看到的火熱景象完全不同,隻有滿堂的寂靜,和那微微搖晃的火燭亮光。
鳳傾狂心裏暗自訝異,表麵上卻也是不顯露,她垂著頭緩緩的跟在帝決的身後。
“砰”一聲輕微悶響,鳳傾狂的額頭卻是撞上了那寬闊的背。
她心裏一陣挫敗,她怎麼在帝決麵前總是變得很笨似的。
她微微側身跨一步,原來已是到了門口。
那門外大雨細密,雖不是那瓢潑落下,也是如絲般密集,那街道上的路已是濕了個透,還有些坑窪處清晰可見水光。
難不成要淋著回家,鳳傾狂暗自撇了撇嘴,沒有天氣預報什麼的,讓她對那天氣都是無所適從。
正是想著,‘唰’一聲,帝決手上卻是憑空出現一把傘。
那撐開的傘麵上,一幅潑墨的山水畫暈染其上,金絲骨架鑄就,連那傘柄亦是用著上好的沉香木,還有流蘇墜於其上。
帝決側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雖是冷意,但是她卻是看懂。
他用那眼神說著,到傘下來。
鳳傾狂挨近他的身側,那精致的傘便是撐在了他們的頭頂。
她挨著他,挨得那樣近,那臉龐都能觸到那柔軟無比的貂毛,隱隱撓起了癢意。
她與他緩緩走著,那長長的街道上,似是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們的腳步聲是那樣的和諧,踩出的水聲也是如出一撤。
而這廂的蘇錦,卻是與他們的閑情逸致不同。
他帶著空落落的心出了那樓外樓,他任那雨絲打在臉上,卻是不管不顧。
心都沒有了,還管那漫天煙雨作甚。
他抬起頭,那三樓窗格邊隱隱有那一雙人影,一方人影似是湊近了另一方,看起來如此親密。
那雨水滴在他的臉上,卻是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奇怪,他明明沒有哭,那眼淚卻是自己滾了出去。
“年輕人,這是你丟得東西吧!”
正當他懊悔傷心間,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蘇錦眨了眨迷蒙的雙眼,卻見身前一個老人,那老人滿是慈祥,手上握著一盞小巧精致的翡翠玉杯。
蘇錦心裏一怔,這玉杯可不是方才鳳傾狂甩出窗外的那隻?
“年輕人,可不要再亂丟東西了,不是每樣東西都會如此輕易的找回來的。”那老人說著這番話,將那翡翠玉杯遞到蘇錦的手上。
蘇錦呆愣的結果那隻玉杯,站在原地看那老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煙雨中。
他心裏絲絲的火苗竄了起來,那火苗越燒越大。
他記得,她說有些東西補不起也找不回來了,如同這隻就被一樣。
可是如今,這酒杯不僅完好無損,還好端端的在他手上。
這是不是老天爺再告訴他,他還有機會,還有那贖罪的機會,還有那重來的機會。
夜色煙雨中,長街寂寥,有誰在把簫輕歎,歎那人去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