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她抱了個滿懷。
鳳傾狂的墨發在那一瞬間飛散,而後緩緩落下,和著那落下的花瓣,帶著香甜的氣息。
“帝決。”
鳳傾狂輕輕喊了一聲,聲音輕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雙手抱著帝決的脖頸,小巧頭顱埋在帝決的脖頸深處,似是小動物在尋求安慰一般。
“嗯。”帝決淡淡應了一聲。
“我錯了。”她又輕輕在他耳邊說道,呢喃低語,委屈的像個孩童。
在蘇陌說出那句話之時,她才恍然大悟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帝決不阻止自己去陌王府,是因為要讓自己知曉,一切都要靠自己判斷。
她什麼都沒有分析,就一股腦的衝向陌王府,結果著了人家的道。
怕是帝決早已料到了,所以在這裏靜靜的等她回來。
“嗯。”帝決又是淡淡應了一聲,他聞著她身上的氣息,那如墨眼眸裏滿是平靜與滿足。
鳳傾狂聽著帝決的輕應,那手腕稍稍收緊了一些。
“你為什麼不罵我,以往不是都要說我無用那些嗎?”
她話語裏有了一絲氣餒,朱唇間輕聲咕噥。
帝決狀似安撫一般,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帶著讓人安定的力道。
“當你無法解決麻煩之時,我才會說你無用。現在一切才剛開始。”
他淡淡的語氣裏帶著洞察一切的冷意。
鳳傾狂聽著帝決的話語,心裏卻是平靜了下來。
“是啊!一切才剛剛開始。”她輕聲複述道,邊說著邊緊緊的抱著帝決。
半晌後,鳳傾狂才是離開帝決的懷抱。
她想起方才那如同孩童的舉措,心裏有些赫然。
為何她總是在帝決麵前丟臉呢?
“去沐浴吧!”帝決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
鳳傾狂聽到這句話,這才發現方才自己渾身都是血跡,卻是直直撞進帝決的懷裏。
帝決竟然也沒推開她。
想到這裏,她便更是有些羞愧了。
“我馬上去。”
她一說罷,便是轉身奔向那浴池暖房。
待到鳳傾狂走後,帝決身前忽現一個人影。
“少主,主人回來了,命你即刻回去。”
帝決眼底一絲微光流轉,隻是輕輕的點點頭。
這廂的鳳傾狂已是沉到了那浴池,溫熱的水讓她淩亂的思緒也是順了起來。
她細細回想了今日的前因後果,眼裏一絲暗光流轉。
靈七既然已經跟著蘇陌了,為何還要想盡辦法來陷害於她,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來做試練。
正在思考間,忽感受到那一側有人。
“誰?”
“我。”帝決一步一步來到那浴池旁,那浴池旁的燭火搖曳,絲絲曖昧氣息縈繞。
鳳傾狂聽到是帝決的聲音,便隻是懶懶的仰起頭。
入眼處,她那角度隻能看到帝決的錦靴與衣擺。
帝決看著她在浴池的模樣,嫣粉肌膚,在那水波蕩漾處,偶爾春光乍現。
“我要離開幾日。”他是專門來道別的,那帝家主人回來,怕是有大事相商,現在也隻能先回去了。
鳳傾狂眨了眨眼,“哦。”
帝決頓了半晌,便是緩緩蹲下身子,薄唇輕輕挨上鳳傾狂的額頭。
“不許受傷。”
他一記輕吻落罷,四個字鏗鏘有力。
待到鳳傾狂回過神來之際,帝決的身影已是消失。
半晌後,她才是搖了搖頭,將那些旖旎畫麵從腦海中甩了出去。
帝決現下離開了,她就得依著自己的方式與蘇陌將事情了結了。
她緩緩沉入池底,任由那水流壓迫著她。
靈七今日這招,倒真是把她逼到絕路上了。
若說她衝出來幫蘇陌憑白擋了一拳,還有可解釋的理由的話,那她緊接著的第二拳,倒是跳進黃河都是洗不清了。
那兩記重拳,怕也非死即殘了。
她是想殺了靈七,但是絕對不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現在倒是好了,鐵蛋沒找回來不說,還與蘇陌結下了更大的梁子。
三日後。
三日後,不知會是場如何的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