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盜夢空間
一百九十二、盜夢空間
“父親,您要等到多久才告訴她真相?”
“什麼真相?”
“她是您女兒的真相。”
“你……”
“父親,您不用瞞著我,您才將她接回來之時,我便知道了。”
“鳳淵,此事不需要你操心,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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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在說話?是阿淵的聲音,阿淵在同誰說話?那個聲音怎麼如此的熟悉。
父親?阿淵的父親是誰?
對了,是老頭師傅。
真相?什麼真相?老頭師傅哪裏來的女兒?難不成他一把年紀還寶刀未老,長刀一出鞘還奔出個私生女來?
鳳傾狂在腦海裏不著邊際的想著,她想到了那個總是呈麵癱狀的大師兄。
大師兄單名一個淵字,是老頭師傅唯一的兒子,也是暗盟的下一任掌門人。
她總是喜歡喚他阿淵,總覺得這樣喚著有說不出的親昵感。
阿淵,阿淵,阿淵。
兒時的她,最喜歡跟在這麵癱大師兄的身後,阿淵長阿淵短的叫他。他從起初的懊惱到最後都是不得不被動接受了這個稱呼。
阿淵在同老頭師傅講話,她呢?她在幹什麼?對了,她被一口咖啡給嗆死了,到了墨天皇朝的鳳家第九子身上,確切的說是鳳家第九女。
畫麵似乎被切割成無數塊,再扭轉成一股麻花,在她的腦海裏撕來扯去,最後湊成點點零星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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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傾狂已十六了,您要等到多久才會告訴她。”
“鳳淵,誰給你的膽子來質疑我。”
“父親!我隻是想要一個真相,作為你‘曾經’唯一的兒子,我有權知道這個真相。”
“好,你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訴你真相。你可知從你出生之際,心髒便有問題?所以我才不許你受武訓,而唯一解決的辦法便是實施換心手術,而傾狂便是提供你心髒之人。鳳淵,你要記住,她不是你的妹妹,她隻是你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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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原來她鳳傾狂在老頭師傅心中隻是一顆隨時可以替換的心髒,枉她以為他如此疼她,縱容她,必是愛著她。
原來一切隻是假象。
是了,不錯。在十六歲生日那一天,她聽到了她永生難忘的事實。
她,鳳傾狂,隻是作為鳳淵的心髒而活著。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拉扯出一聲高昂的尖銳聲響,腦海裏忽然有什麼爆裂開來,讓她痛苦異常,不得不奮力睜開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點點陽光,細碎陽光穿過那層層疊疊的碧綠樹葉,零落斑駁,青草味蔓過鼻尖,帶著些許泥土的氣息。
鳳傾狂眨了眨眼,用手揉了揉有些暈的額頭。
這裏是哪裏?她怎麼會在樹下躺著?
驀然間,她心底升起了一絲詭異的感覺。
她緩緩將手掌移到自己的麵前,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陽光的映襯下越發柔嫩。
這,明明就是孩童的手掌。
小小的,嫩嫩的,孩童一樣的手掌。
鳳傾狂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那腦海中有了一瞬間的空白,沒有任何語言能表達她此刻的感受。
吱呀,吱呀。
寂靜陽光中,忽然有知了的叫聲響起,劃破她片刻的怔愣。
知了那粗啞的聲音讓她猛然間回過神來。
她撐起身子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刻應是炎夏之際,月份大概是七中旬月左右,她此時身處在一片青草地之上,背靠著一棵大樹,這應該是在哪個院子的角落。
鳳傾狂起身動了動身子骨,很好,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痛。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又穿了嗎?
不會吧!她記得她被靈七的那根釵子刺到了心髒,可是,可是她明明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那要害位置。
雖然那可能還是會讓她重傷昏厥,但是絕對不會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現在又是個什麼狀況?她還真的被靈七那一根釵子給刺死了?刺死了不說,還又穿越了。
更扯的是,依舊是魂穿。
她搖了搖頭,皺著眉頭向前方走去,待到拐過一個邊角,所處的環境便是越來越清晰,不僅清晰,且更讓她有熟悉的感覺。
廊橋環宇,湖上荷葉層層疊疊,粉嫩荷花點綴其上,偶有一尾小魚在水中劃動,將那荷葉撩撥,花瓣顫動。
走到廊橋盡頭,驀然景色一變,頗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玲瓏雕花的門窗,檀木之居,那門廳上懸掛著一方牌匾,上書三個飄逸之字,一看便知下筆之人是如何瀟灑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