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美人惑世(萬更駕到~~~)
220、美人惑世(萬更駕到~~~)
大荒城的迎客居是百年老字號的客棧了,但是就是這百年老字號的客棧今天卻麵臨著快要被砸的危險了。
迎客居的小二看著大廳內有些劍拔弩張的氣象,急忙抖著腿去請了自家老板娘來。
有人就問了,不就是客人間的一場衝突嘛,小二哥你上去勸勸就是,這開客棧的難免會遇到這些事情。
唉,小二哥擺了擺手,你們這些人不懂我們做小二的辛苦,這服務行業就是個看人臉色的行當。若是普通人上去還能勸勸,今兒個起衝突可不是普通人,若是他敢像往常一樣,提著個茶壺跑過去尖著嗓子喊一聲。
“哎喲,客官,有什麼話好好說。咱老板娘經常說句話,叫那啥,天空飄過五個字,那都不是事。”
他保證他話還沒說完,絕對就命喪黃泉了。不行不行,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弟,中間還想娶城東的翠花做媳婦兒,怎麼能在這裏送命呢。
你看看這陣仗,什麼申屠家的,軒轅家的,還有那赫連家的也不是省油的燈,最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最中央的那個人。
絕色容顏,讓人賞心悅目,可是她所說的話卻是讓人無法愉悅了。
赫連玉也,赫連家的大公子,居然被她打了個半死不活。
若這是真的,那就算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下去勸啊。
很明顯,這神秘之人是要與申屠家對上了,連赫連玉都敢打的人,申屠家的肯定也不放在眼裏。
看看她那毫不在意的模樣,別人沒看到,他在角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哪裏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眼底藏著的狠戾之光,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要踢館打人的勁頭了。
不要啊,若是那人真動了,大廳絕對亂作一團,雞飛狗跳,不說其他的,就說赫連家的那柄大刀,一掃肯定就把桌椅飾品給打得七零八碎,大刀之下,豈有完卵,說不定連梁柱都給削了。
不行不行,千萬別,老板娘說了,若是有人破壞公物自己沒有阻止,那就得從自己的薪水裏扣。
他的薪水可是為了存著娶媳婦兒的,別這樣給扣沒了呀!
“老板娘啊!小的扛不住啊,快出來主事兒啊!”隨著小二哥哭哭嚷嚷的朝著後院跑去,大廳內的氣氛也越發緊繃起來。
申屠靜用著打量的眼光看著鳳傾狂,束發是用月白緞帶,緞帶上細碎的流光是用夜明珠磨成粉鑲嵌。一襲素白雪衫,袖口與領口繡著深白色花紋,光照下才能看到那繁複花紋。
此人所穿的是雲綢衫,用天雲蠶的絲織就。珍貴異常的天雲蠶一年隻吐那麼半錢絲,尋常貴族有一塊雲綢錦帕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此人居然如此奢侈,用來做衣衫。
再觀此人腳上的靴,雖然也是雪白色,但是她卻能很清楚,那靴麵是由雪蟒獸的皮製成,雪蟒獸的皮是煉丹藥極好的材料,尋常人求之不得奉若瑰寶的東西,居然被此人穿在腳上。
一身穿戴,看起來尋常至極。若不是她是行家,怕是誰也看不出。
此人,全身上下無一不珍貴,無一不極品。
穿戴都是這樣,那方才侍女所說將軟煙羅做帳簾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因為軟煙羅跟她身上的穿著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有價可比,一個卻是價值連城。
再看此人容貌舉止,絕色風流少年郎,一顰一笑貴氣難掩。
申屠靜沉下了眼,此人絕不是無雙戰國之人,她敢肯定是其他版塊的人。
因為她自小就有一個本事,透過現象看本質,看事物如此,看人亦是如此,看破一切缺點。
奢華的如此低調,那就是一種高調。
因為,尋常人還真看不懂。
若是讓鳳傾狂知曉申屠靜此刻在想些什麼,她一定大呼三聲‘小姐冤枉’。她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兢兢業業拿著朝廷俸祿勤儉質樸的好少年,關於這身衣衫什麼的,完全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因為,這完全都是帝決的手筆。
帝決是誰?那是土豪中的土豪,貴族上的貴族。他所出手的物事那樣不是極品,仿佛隻有世間至珍之物才配得上帝決這兩個字,才配讓他享用。
換言之,若哪一天他給她個尋常的東西,她反而會覺得那是不正常的,一定是帝決受了什麼刺激。
此時的申屠靜,心裏已經起了猶疑,如此少年倒真讓她有些拿捏不準。正在這當口,申屠陽卻是上前一步,出口嗆聲。
申屠靜眼眸裏的光芒一閃而逝,讓這申屠陽探探虛實也好,反正這二哥自小就無腦,受點教訓也無妨。
“喲嗬,廢物和雜種居然還找了個幫手,毛都沒長齊就學會吹牛,看你那模樣倒還長得不錯,要不來爺府上給爺暖床,爺可是男女通吃的主兒。”
申屠陽此話一出,讓蘇陌和花滿樓都是沉了臉色,
雖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若這地頭蛇不開眼的話,那麼他們也不介意壓個稀巴爛的。
鳳傾狂聽著申屠陽的話,唇角微彎,笑意淺露。
“千羽,方才你說他什麼來著?”她側頭輕聲問向身後的千羽。
千羽抬起頭,那眼瞳裏隱隱有青色流轉,她直直盯著申屠陽,一字一頓道:
“回主子話,婢子方才說,此人印堂發黑,麵色青白,不日便有血光之災,非死即殘。”
她盯著申屠陽,眼眸裏出現了獸性的陰鷙,帶著撕碎一切的***。
她是赤骨青羽獸,認鳳傾狂為主,獸的忠誠讓她從內心裏忠於鳳傾狂,平日裏她可以收起利爪,去掉劣性,安靜做著人類女婢。
但是一旦有人辱她主人,那就等同於辱她,她勢必要伸出利爪,釋放獸性,將那人千刀萬剮。
“不知死活的東西。”申屠陽看著鳳傾狂與千羽,眼裏盈滿盛怒。
“爺今兒個定要抓你們主仆兩一同回去給爺暖床。”
鳳傾狂輕哼一聲,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我說申屠少爺,你知不知道我這美婢為何要這麼說?”她頓了頓,眉梢眼角都是一股舒心的笑意,“因為……”
她語氣陡然一轉,“蘇陌,上。”
蘇陌聽著鳳傾狂突然這麼一喊,唇角抽了一抽。就算她不喊他也是會上的,隻是,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門仆每回帶著那大黃出去鬥架時,都會抖個氣勢喊道。
“大黃,上。”
蘇陌雖然心裏腹誹,但是那動作卻是毫不含糊,鳳傾狂話音還未落下,他便拔地而起,速度極快,衣衫飄起間,英姿颯爽,直往申屠陽奔去。
有著內力與煉氣融合的蘇陌,實力已經上了一個新台階,那拔地而起的速度形同鬼魅,隻留給眾人一絲冷風掠過。
他直直衝向申屠陽,二話不說便是扣起申屠陽的脖頸,往上一抬,再狠狠往下摜之。
“嘩啦!”一聲脆響,蘇陌將申屠陽的頭直接摜到了桌子上,飯桌被那自上而下的力道猛然擊碎,申屠陽的頭顱直接被砸到了飯桌的廢墟裏,瞬間鼻血直流,好不狼狽。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一旁當看客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申屠家二公子的腦袋給按上了桌,那動作活像是把申屠二公子弄成了待宰的豬。
鳳傾狂看著申屠陽的狼狽相,輕笑一聲。
“你看,這血光之災就是這麼來的。”
這邊的蘇陌一把丟開了已經有些傻了的申屠陽,有些嫌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隨即從袖口掏出錦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你要慶幸爺今兒個高興,所以手下留了情,不然就不隻是讓你流個鼻血這麼簡單了。告訴你,爺曾經就這麼將一個人的腦袋給捏開了花,紅紅白白流了一地。”他伸出那手掌,憑空做了一個握緊成拳的手勢,五指間慢慢合攏,再配著那輕輕的語調,活像有那腦袋被他捏爆的景象展現在眾人麵前,有膽小的看客甚至已經開始嘔吐,
鳳傾狂有些哭笑不得的聽著蘇陌的話語,什麼紅紅白白流了一地,聽著磕磣。
不過也對,在去往百裏城的途中,蘇陌也確實將一個人從飛鳥獸上直摜而下,將那人的腦袋連同鳥獸的腦袋一起給砸了個稀巴爛,那倒真是五顏六色攪在一起了。
她瞧著蘇陌那神色,再看著他說話時上挑的丹鳳眼,果真是人不同人。
申屠陽自稱爺,就是個猥瑣的主兒,蘇陌自稱爺,還硬生生多了一股狂傲之氣。
不過……鳳傾狂眼底有了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劃過。
她方才看得分明,就在蘇陌襲向申屠陽的一瞬間,申屠家有人動了,但是卻被申屠靜一個手勢給製止了下來。
這算什麼,內鬥嗎?
“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上。”申屠陽聽著蘇陌那囂張的話,那方才被打懵的腦子仿佛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揮著申屠家的眾人,言語間滿是惱羞成怒。
正在這當口間,忽有一陣酥媚入骨的聲音響起。
“眾位可不要砸了我迎客居,我這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你們砸。”隨著那軟軟的語調由遠及近,來人的身影也映入眾人眼簾。
來人纖腰楚楚,蓮步輕移間,體態風流。身著抹胸裙衫,上有玫瑰刺繡,豔紅逼仄。雪白香肩上隻罩了一件薄薄的紅紗,這將露未露欲語還休的姿態比那裸光的更加誘人。
三千青絲隻挽了一個斜肩發式,頭上無一件金釵首飾,隻有那右側耳上的一朵大紅玫瑰,簪在發上。
那玫瑰開得正是繁盛,如同來人那張妖嬈如骨的臉蛋一般。
娥眉輕展如遠山,眼眸裏自帶三分媚骨笑意,兩頰嗔念間粉嫩含春,紅唇嬌豔欲滴,榴齒含香。一步一行間,似有暗香浮動,身後也似綻開了花團錦簇。
好一個嬌若春花,媚如秋月的女人。
“若要砸我迎客居也行,客官們先把銀兩奉上,十一娘自當讓你們砸個爽快,想上樓打還是上房頂打,隨你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