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狂聽到這裏再不明白她就是傻子了,“你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天火在我這裏?”
“不錯。”相重守點了點頭,“我讓七殺在玄天大陸四方遊走終於是找到了天火的線索,為了確認天火的存在,七殺便一直跟在你身邊。”
鳳傾狂的嘴唇微微抿緊,原來是這樣。
七殺一直跟在她身邊居然隻是為了監視,莫名的,她心中有些微堵,不舒服的感覺擴散到全身。
她以為,他們即使相識不久,但是彼此肝膽相照,感情也是普通人所比擬不了的。她以為,他亦趨亦步的跟在她身邊,是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保護她。她以為,縱使所有人在她身邊有各自的小心思,但是七殺是絕對不會的。他不說謊,也不會說謊,對待人與事情總是一板一眼,就像灼雙說得那樣,如同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誰也無法撼動。
卻原來,這些都隻是她以為。
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不論是她還是花滿樓,亦或是鳳家的二哥三哥,他們都不隻一次的讓他不要如同保鏢一般的跟在她身後。
七殺並不理睬,也並不解釋,依然我行我素。
是啊,他不說謊,也不屑說謊,幹脆就以行動來表示。
因為他是殺手,與曾經的她一樣,所以她對他有特別的感覺,好似同命相連,所以總是忽略了那些重要的東西。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的跟在你身後呢?
不辭辛苦,任勞任怨。她以為七殺是強脾氣,是為了報答住在鳳府的恩情。卻原來,她多想了。
因為,另有目的。
“既然七殺是你徒弟,為何他受人控製之時你不出手相助?”暗罵自己一聲多事,鳳傾狂在心底唾棄自己。
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想著為七殺抱不平,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相重守看了她一眼,一聲冷哼。
“我說過了,他隻是我的半個徒弟。隻是我順手救起來的一個人,如同路邊的阿貓阿狗一般。我相族主煉藥,我為何要收一個沒有任何煉藥天賦的人做徒弟。”
鳳傾狂一時有些沉默,腦海中閃過七殺那冷硬平板的臉。
阿貓阿狗嗎?
怕是七殺終其一生都會對半個師傅推心置腹,死而後已,他是那樣的一個人啊!若有人對他有滴水之恩,他定當會湧泉相報,即使身死也毫無怨言。
他並不善言辭,所以這些都是藏在心底。
接近她居然是別有目的嗎?那麼一直以來的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何不遺餘力的保護她?為何總在關鍵時刻他會出現?
“好,既然你說我身上有天火,那在哪裏?我自己怎麼不知道。”鳳傾狂深吸一口氣,將那張平板冷硬的臉趕出腦海,看著眼前的相重守。
接下來的對話至關重要,因為這有可能是她的籌碼,談判的籌碼。
相重守那一紅一碧的眼眸裏聽到她的這句話時,明顯有了耀眼的光芒,玉球轉動的聲音也越來越快,顯示著他的心緒也有些不平靜。
“你是鳳鳴劍的主人,自然也是鳳火的主人。”
他看了鳳傾狂一眼,隨即慢條斯理的說道:“真不知鳳鳴為何要選你如此弱小的人為主,真是不可思議。”
鳳傾狂額頭一陣抽抽,這話語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呢?對了,與帝決初見麵時,帝決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語。鳳鳴劍怎麼了?鳳鳴劍很牛嗎?就不能選她為主了嗎?
不過,她抓住了相重守的關鍵詞,鳳火。
“鳳火?”她有些疑惑,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難不成鳳鳴劍上的火還能拿來煉藥?要怎麼煉?將鳳鳴劍當灶台,然後將爐鼎放在鳳鳴劍上煉嗎?
這場景……怎麼有種讓她想笑的衝動呢。
相重守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鳳火乃天火的一種,隻可惜鳳鳴劍已認你為主,隻有你能調動那天火,我本想將你殺了讓鳳鳴劍重新認主,不過中途卻改變了主意。”
“多謝坦誠。”鳳傾狂唇角微抽,她是該感謝他的手下留情嗎?
“須彌戒的主人,皇徹的未婚妻,這樣的身份還有誰敢動呢?”相重守唇角微微勾起,眼眸裏的光芒越發妖冶。
“不過,你倒也本事,現在碧璽鐲的主人也變成你了。”
碧璽鐲?地下密室中那鐲子?
“碧璽鐲可是我相族前任主母之物,到你手上,倒是一件趣事。既然背了那麼多名頭,也不介意多背一個了。鳳傾狂,我相族未來主母,歡迎你來到相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