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思低著頭，小手揪著衣角。
她從小哥哥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惱怒。
他生氣了。
他為什麼生氣？
阮思思想了想也沒想到他生氣的原由。
她生怕做不好又惹怒了他，便低著頭，拿起了那根墨條，乖巧地研磨，安靜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她第一次研磨，研得不太好，墨水都撒出來了，桌子上麵都是。
阮思思趕緊伸手擦起了桌上的墨汁。
她悄無聲息地擦去，還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沈嶽澤，生怕被他發現。
卻見沈嶽澤仍是低著頭在寫字，沒有看著這邊。
阮思思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他發現。
阮思思擦得袖口都是黑黑的墨汁。
還好她剛剛回房之後把臉洗了，身上的新衣服也脫下來換上了她原本那身髒兮兮破舊的裙子。
沈嶽澤眼角餘光掃過身旁的小家夥，將她一切小動作都看在眼中。
這丫頭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以為能瞞過他？
嗬。
真是個天真的小家夥！
沈嶽澤伸手又將手上的毛筆去蘸墨水。
阮思思趕緊伸手把硯台推到他這邊過來，讓他能跟更輕易地沾到墨水。
沈嶽澤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很淡的弧度。
這丫頭還算是是有點兒身為丫鬟的自覺性。
沈嶽澤邊寫文章眼角餘光卻時不時地掃過身旁的小丫頭，看看她在幹什麼。
而阮思思一邊手拿著墨條研磨，一邊就盯著他看，看看他在寫什麼，雖然看不懂。
其實她早就研磨好了，但是不動手做點什麼，又覺得餓不太好，她也怕又惹怒他生氣，所以就伸手隨便磨著。
她磨著磨著，墨汁都濃稠成一團了，還在磨。
墨水都要溢出來了還不自知。
沈嶽澤就那麼看著她。
阮思思看見沈嶽澤的動作停下來，沒有在寫字了，才好奇地抬起頭，看著他的臉。
他在幹什麼。
這麼一看可不得了。
沈嶽澤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看出一朵花兒來似的。
阮思思急忙挪開視線，低下頭接著要研磨。
她才發現研得好吃力，那墨水濃稠在一起，都要化不開了。
她尷尬地抬起頭看著沈嶽澤，祈求沈嶽澤，詢問他怎麼辦。
沈嶽澤卻沒有理她，隻是那麼看著她。
阮思思頓時麵色微微滾燙起來，手無足措地放下墨條，又想倒點開水進去，倒進去後發現水溢出來了。
她又連忙伸手去擦。
一時間忙得很。
這時，一雙手伸過來，拉住了阮思思的手。
“笨手笨腳，爺來。”
沈嶽澤拿了一塊抹布把桌上的墨汁擦幹淨，然後又取了一個小小的圓瓷瓶把多餘的墨汁導進去，又分別倒了一些幹淨的水進去。
他用墨汁塗抹了兩下就抹均勻了。
阮思思頓時對他改善了好感。
他還以為他會把多餘的墨水倒掉。
沈嶽澤說道：“不要浪費東西。”
阮思思點點頭，阿姐也這麼告訴她的。
處理完了，沈嶽澤才看著她道：“為什麼不穿爺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