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張話都說不利索,真是要命!
那醫生抬眸看她一眼,眼裏暗藏深意。
他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平和。雙眸寒光咋起,變得淩厲和考究。無形之中就多了一股迫人的壓力。
他在審視她。
是的,審視。是一個陌生人對陌生人的審視,更是一個男人對於一個陌生女人的審視。他一定覺得她來找他是別有用心的。
空氣微妙地凝滯了數秒,男人方開口詢問:“找我什麼事兒?”
“你能把口罩脫下來給我看看你的臉嗎?”這樣一句簡單的話,付忘言卻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心力。
不過這句話說完,她並未覺得輕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了。
因為她在等男人的反應。
她不確定他會不會照做。他可能會把她當成神經病,然後轟她出去。
那醫生先是一愣,轉而一笑,似乎想起了什麼來。
原來前兩天老李說的一上來就讓他脫口罩的姑娘,就是眼前這位。
那天他重感冒讓同事李默然代了半天班,老李跟他說起了這事兒。他當時隻當又是自己的某個腦殘粉,沒太當回事兒。倒是李默然為這件事憤恨不平了許久。
沒想到今個兒這姑娘竟然又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醫生深沉晦暗的目光一直籠罩在付忘言身上,久久不散。她隻覺得自己腦子裏的那根弦似乎都要崩斷了。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翻滾沸騰。每分每秒似乎都變得格外漫長,更顯得煎熬。
想她付忘言膽小怯弱了二十二年,長久以來都縮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不願走到人前,不願和人打交道。如今竟然這樣光明正大地來找一個男人。想來這應該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了。帶著那麼一股義無反顧,拍案下注,無所畏懼地賭上了自己的全部。
人總是這樣,是你命裏該就碰到這麼一個人,他的出現,會讓你接下去的人生變得不一樣。
診室裏日光燈不斷朝四麵八方投射出明亮的光線。燈光白烈,她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這光束刺眼。她的一雙眼睛幾欲睜不開。
她一直不敢看他,視線飄來飄去,局促不安地站著。纖細的手指下意識緊緊揪住帆布包的包帶,生怕自己會扛不住壓力,落荒而逃。
玻璃窗外天色昏暗,隱約可見有無數細小的顆粒從天而降,紛紛揚揚,洋洋灑灑。
下雪了,又是雨夾雪!
周圍的環境變得格外寂靜,無聲的世界,她的呼吸聲聽上去尤為沉重。在如此靜默的環境裏則更加顯得突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這才終於聽到他的聲音,“為什麼?”
“啊?”
他問:“為什麼要看我的臉?”
他目光如炬,嗓音響朗,麵色不曾有分毫波動。眼神照舊凜冽,寒光四起。
“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位故人。”她鼓足勇氣,說得鄭重。
一刹那,男人的麵色出人意料地變了變。然後整間診室的氛圍都變了。空氣迅速凝滯,寒涼浸骨的氣流生生不息地流淌,冷地令人發杵。
一緊張話都說不利索,真是要命!
那醫生抬眸看她一眼,眼裏暗藏深意。
他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平和。雙眸寒光咋起,變得淩厲和考究。無形之中就多了一股迫人的壓力。
他在審視她。
是的,審視。是一個陌生人對陌生人的審視,更是一個男人對於一個陌生女人的審視。他一定覺得她來找他是別有用心的。
空氣微妙地凝滯了數秒,男人方開口詢問:“找我什麼事兒?”
“你能把口罩脫下來給我看看你的臉嗎?”這樣一句簡單的話,付忘言卻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心力。
不過這句話說完,她並未覺得輕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