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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疏白是在後半夜才醒過來的,淩晨三點,室內寂靜無聲。
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握住,柔軟細膩的觸感,是屬於女孩子。
視線再往上移動,就看到付忘言趴在他身側睡得酣熟。
他還是還有些混沌,思緒不明,整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不過等他的鼻尖一捕捉到熟悉的、淡淡的的消毒水味道,他便回想起了一切。他在不久前出了車禍,他這是在醫院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這還是第一次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
額頭傳來輕微的疼痛感,他抬起手臂摸了摸,被包了塊紗布,應該是受傷了。
他支起身子在黑暗裏靜默地坐了一會兒,適應好了以後,視線再度轉到付忘言身上。
他四下看了看想找件衣服給女朋友蓋一下。雖然她穿了羽絨服,病房裏也開了暖氣,但畢竟是在夜裏,氣溫低,難免會感冒。
不過掃了一圈也沒找到衣服。他出事時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想來是醫院給處理掉了。
怕吵醒她,他小心翼翼地抽回那隻被付忘言握住的右手。她睡著後也握得很緊。他委實費了一番功夫才順利自己的右手。然後伸長手臂撈起棉被的一角,正欲蓋到付忘言身上,幾乎都來不及碰不到她,她卻好似有所感應,驀地醒了過來。
她驟然抬頭,兩人大眼瞪小眼。
他垂在半空中的那隻手僵了僵,五指一鬆,棉被掉落回床上。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付忘言牢牢捉住,他聽到她異常激動的聲音,“顧醫生你醒辣!”
室內光線暗,可他卻分明地看到她臉上激動的神色。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裏撲閃撲閃的,亮晶晶的,流光溢彩。
他動了動沙啞的嗓子,道:“嗯,醒了!”
“你終於醒了,我等你很久了……”再開口聲音就帶了哭腔,眼淚不爭氣直接滑出眼眶,流下臉頰,“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因為她,顧疏白也不會和付淮結仇,在鬼門關走這一遭。說到底還是她害了他。還好他無大礙,要是他出了事兒,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傻瓜,說什麼胡話呢!”他寵溺地看著她,吩咐:“去把燈開一下。”
他聽到說要開燈,她怕自己這副窘迫的樣子被他看到,趕緊伸手胡亂地抹了一把。然後才起身去開燈。
開了燈後,病房內頓時敞亮起來,一室光明。
付忘言重新坐回到他身側,“你有什麼哪裏不舒服的?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他摁住她手,“我沒覺得哪裏不舒服。”
她有些不放心,“真沒有嗎?還是讓醫生來瞧瞧放心一點。”
“不必了,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有分寸。”
聽她這樣一說,她這才放心下來,又問:“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弄些吃的?”
“我不餓。”他搖著腦袋,“再說了,這大半夜的你上哪兒去給我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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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疏白是在後半夜才醒過來的,淩晨三點,室內寂靜無聲。
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握住,柔軟細膩的觸感,是屬於女孩子。
視線再往上移動,就看到付忘言趴在他身側睡得酣熟。
他還是還有些混沌,思緒不明,整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不過等他的鼻尖一捕捉到熟悉的、淡淡的的消毒水味道,他便回想起了一切。他在不久前出了車禍,他這是在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