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時,武氏放下詔書,拜倒在地,激動的嚎泣道:“陛下何故如此對待媚娘,若陛下心中對媚娘有疑,大可賜媚娘三尺白綾,何須叫人去擬什麼勞什子的詔書!
媚娘死不足惜,但請陛下念在弘兒乃是陛下親子,遣可信之人調查後,再作區處;
望陛下勿忘‘如意娘’的情意,妾願足矣!!!”言罷,掩麵嚎哭,不能自已。
李治見狀,也慌了,他心中不忍,將武氏扶起,好言寬慰道:“媚娘何處此言,朕怎會對媚娘有疑,這裏麵是有天大的誤會的!”
武氏也稍有平複,或是明知故問,“陛下,此言何意?”
李治咬了咬牙,道:“其實一開始我根本不想這麼做,都是上官儀那個老匹夫教唆慫恿的,朕實在是冤枉啊!!!
弘兒是朕的親子,也永遠是大唐的太子,朕今後不會在聽信讒言,對弘兒和媚娘你產生懷疑。”李治信誓旦旦地說著自己的假話。
武氏心中明鏡似的,也不戳穿,“想來上官儀也是一時糊塗,陛下就不要生氣了;
不過,上官侍郎也是就事論事,並無過錯,還望陛下不要為了妾之事,而與上官侍郎心生嫌隙才好。”武氏看似在勸李治,實則是在幫上官儀。
李治為了自己能夠過關,剛剛把鍋甩給了上官儀,心下愧疚,此時也就順坡下驢,“好好好,媚娘如此大度,朕心甚慰,明日朕便下詔旌表上官儀!”
“陛下聖明!”武氏一記馬屁送上。
······
說回上官儀,他自宣政殿回崇仁坊後,心中也是十分忐忑,不知道事情的進程會如何發展?
既然無法預料,又何必去想?想到這一層,上官儀也就放下心中不安,移步後寢看狄光嗣去了。
時間轉眼而逝,半日時光已然過去,這日下午,狄光嗣仍然沒有醒過來,狄仁傑和上官婉兒則是陪在一旁,其間雖有醫者來看過,俱言:性命無憂,清醒憑天!眾人一時也沒有了辦法,隻有等。
上官儀則是一個人在書房踱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能停歇。
突然,下人通稟,有內侍來下詔旨,上官儀正了正衣服,大步走出了房門,來到正廳,剛要下跪,就被內侍阻止了,“上官侍郎,聖人特別交代,奉詔免跪!”
“臣謝恩!”
內侍展開詔書,誦讀開來:“聖人詔:茲有西台侍郎,同東西台三品上官儀入省以來,克己奉公,兢兢業業,時刻不忘為君分憂,上心甚慰,今降詔以旌!!!”
上官儀聽完,心頭陰霾散了一半,接詔謝恩後,打賞了內侍將其送走後,上官儀心情好了不少。
上官儀看著李治下的詔書,愣了一會後,正要到後寢看望狄光嗣;
不想,下人又稟,皇後武氏也遣人來下諭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