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的一聲,薛仁貴手中的羽箭飛出,直往那木塔頂端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片刻過後,羽箭的箭鋒緊貼著紅綢卷軸飛過,恰恰好好,不偏不倚地與綁縛卷軸的緞帶來了個親密接觸;
緊接著,緞帶從木塔頂端飄下,又“刷”的一聲,卷軸展開,一幅長四丈,寬四尺的紅綢條幅應聲垂下;
廣場眾人,除了欽陵,都循聲望去,隻見上書八個大字:
十九丈八尺六寸。
這個數值與狄光嗣給出的答案分毫不差。
“好箭法!薛將軍當真無愧神射之名!”最終的結果已然揭曉,高台上的狄光嗣已然徹底放鬆下來,便順嘴誇了誇薛仁貴的超群箭法;
他深知,這一次,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無人注意的是,當紅綢卷軸展開垂下的那一刻,狄光嗣是脊背發涼,冷汗直流,瞬息過後,已然浸濕後襟衣衫。
當他看清卷軸上書寫的內容後,方才稍有緩解。
真是千鈞一發啊!好險啊!
事後,狄光嗣無數次回想起這次涉險過關的情形,在感歎自己幸運的同時,也感到陣陣後怕!
如果,前後兩個數值不一樣,那麼······
薛仁貴沒有在意狄光嗣誇讚自己的絕妙箭法,反而一臉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道:“真一樣啊!!!”
太子李弘,王勃與楊炯三人也俱都是張大了嘴巴,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李弘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難道說,是日影的緣故?”王勃似乎有點頭緒,捏著自己沒胡子的下巴喃喃自語。
“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事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斷然不會采信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楊炯又有何資格小視天下少年英傑呢?”
楊炯是真的服了。
“不可能!”
“我大白天見鬼了!”
“我該不是在做夢吧!娃他媽,快掐我一下!”
“真是神乎其技!”
“這該不是什麼仙術吧!我若學到手,那可就發了!”
朱雀廣場上幾乎所有的長安百姓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幕,盡管說的話不一樣,但都表達了相同的含義,無外乎驚訝、吃驚、不敢置信和各中各樣的猜測。
至於高台上那一批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他們也不敢相信,也窺不透各中玄妙,但他們選擇了沉默,以免說錯話露怯。
而遠在朱雀門通道入口處的上官儀見此情景,才欣慰地笑著點頭道:“看來,此子當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他又一次讓我見證了奇跡!”
感慨完狄光嗣的不平凡後,上官儀扭頭朝身後喊道:“懷英,你可以出來了!”
上官儀身後小屋之中的那人聞言,便將窗戶關緊,開門走了出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狄光嗣之父狄仁傑。
硬要說今天的狄仁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與往日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雙眼眼圈微微泛紅。
上官儀見狄仁傑出來,故作嗔怪道:“懷英,不是做舅舅的說你,嗣兒的表現在我看來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你為什麼就是對他不放心呢?”
原來,狄仁傑之所以躲在屋內,全是因為當日狄光嗣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被太子李弘拽去了朱雀廣場,狄仁傑在聽洪亮稟報後,幹脆也跟到了朱雀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