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嗣與上官儀的談話仍然再繼續,期間,鄭氏幾次來請二人去用午膳,都被擋了回去,上官儀早就吩咐過不許人打擾。
同理,翊君和佑君也來找過狄光嗣,也同樣也被人攔了回去。
上官儀聲情並茂地為狄光嗣講述了那日宣政殿中發生一切,原來,一切的一切都要從袁天罡的一次陛見說起。
話說那日白天,唐高宗李治在宣政殿中坐臥不安,食不知味,寢不安席,來來回回轉了很多趟,任憑皇後武氏怎麼勸慰,都不能有絲毫緩解。
皇後武氏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心中也很亂,心煩意躁,很是不安,隻不過她把這些都壓在心底裏,沒有讓李治看出罷了。
就在李治兩口子相對無語,就差淚千行之時,皇後武氏的心腹紫宸宮衛士張無漾大部跨進宣政殿。
“啟稟陛下,昭陵守護使有要事相報,現正在宮門外侯傳。”
“昭陵!難道······”
唐高宗李治喃喃自語,咿咿呀呀,皇後武氏無奈,拽拽李治衣袖,又輕輕呼了一聲“陛下”。
李治嗯嗯幾聲,緩解尷尬後,讓宣昭陵守護使。
一會功夫後,昭陵守護使就跪於階下。
“陛下,臣有罪!臣看護昭陵不利,請陛下賜死!”
“你先起來。”
李治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昭陵守護使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李治和武氏,才戰戰兢兢直起身來。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隨葬大行太宗皇帝的‘六駿’石刻今日清晨突然發生碎裂,一分為十二,臣已將時刻運至宮外,望二聖明鑒。”
,聽完,李治更慌了,急不可耐地讓人把石刻運入宣政殿。
皇帝一開口,便知有沒有!很快,破碎的昭陵“六駿”就到了高宗李治與皇後武氏眼前。
眼前的一堆石塊,橫七豎八的堆疊在一起,這邊有個馬腦袋,那裏是條馬腿,邊上還有幾縷馬鬃······
再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塊。
又廢了一番功夫後,昭陵“六駿”勉強被重新拚接成原本模樣,可四處縱橫的溝壑宣告它還是殘次品。
看著原本雕刻精美,栩栩如生的“六駿”變成這副模樣,李治的心在滴血。
李治慌了,不由自主地看向皇後武氏,武氏黛眉微蹙後,拍桌而起。
“大膽狗殺才,爾身為昭陵守護使,怠忽職守,致使先帝陪葬損毀,此乃不道之罪!來呀,將此賊就地正法,告慰先帝。”
皇後武氏大手一揮,張無漾拔刀在手,就向昭陵守護使走去,就在張無漾手起刀落之時,李治開口阻止,最終昭陵守護使被打入大牢,等候處理。
皇後武氏給李治出主意,讓找渾儀監問問,內侍領旨出門後,不過瞬息功夫就折返回來,後麵還跟著渾儀監監正,原來不用李治找,袁天罡自己來了。
“老道袁天罡叩見陛下,皇後!”
袁天罡向上打了一個稽首,算是見過禮。
高宗李治和皇後武氏很疑惑,為何不請自來,難道算到了什麼?袁天罡不等發問,直接乖乖說出來意。
“老道冒死,望二聖移駕東都,以備不測!”
“道長何處此言?長安乃是我大唐國都,倘若朕這個天子都不敢居,傳出去豈不令人笑話!”
李治少有硬氣了一回,皇後武氏則多想了一層,她反問袁天罡。
“袁道長,想必不會無的放矢,道長不妨說的明白些。”
“貧道不便多言!”袁天罡轉身一指地上昭陵“六駿”的殘片,“這難道還不夠嗎?”
袁天罡不願多說,皇後武氏也知道這種人不能用強,便打算送袁天罡離去,袁天罡卻還意猶未盡,他轉而看著一直沒說話的李治。
“陛下,老道還有一不情之請!”
李治有氣無力地讓袁天罡明言,袁老頭也不客氣。
“老道鬥膽,求陛下把《推背圖》賜還,由於一個變數的出現,《推背圖》的所有圖讖皆不足為訓,甚至是全無用處!”
皇後武氏麵色怪異,高宗李治聽完卻眼神一亮。
“如此說來,‘日月淩空’的讖語也做不得數了?”
“當是如此!”
袁天罡的回答仿佛給李治打了一劑強心針,李治突然挑起,拉住皇後武氏雙手。
“媚娘,苦了你了,朕對不住你啊!”
皇後武氏一臉懵逼,但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皇帝李治目光中蘊含的柔情蜜意,武氏全然能感受得到。
唉,等等,從袁天罡和李治的對話中,武氏突然抓住了什麼。
“袁道長,長安危局是否也和你口中的那個變數有關?”
袁天罡漠然無語,先是點頭,緊接著搖頭。
皇後武氏趴在李治耳邊小聲嘀咕,一番耳語後,李治吩咐袁天罡。
“《推背圖》之事好說,袁道長暫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