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欲入中軍大帳,守帳衛士偏偏不許她進,拒絕的理由還很直接,孫佳遙是誰,你能和她比嗎?李嫻能忍嗎?
李嫻的姑奶奶脾氣剛欲發作,卻被守帳衛士話中隱藏的信息所吸引。
“等等,你的意思是,女人也能當兵?”
李嫻疑惑不已,攔住李嫻的這名守帳衛士還算健談,聽了她的提問,忙不迭用一種看鄉巴佬的眼神看向李嫻,還很嫌棄的樣子。
守帳衛士很有興致給李嫻解釋,畢竟能順便秀優越,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其他軍隊我不知道,但在晉陽,在天雄軍中,“隨扈軍醫隊”簡直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現在我才知道,咱正使大人堅持這樣做的原因!
女軍醫們雖不參戰,但負責給傷病員治傷治病,她們細心而有耐心,更有責任感,你可能不知道兄弟們上戰場全部奮勇搏殺,悍不畏死,這樣不僅能掙得軍功,隻要不死,就能見到美麗的軍醫姐姐們!
還有啊!甚至有個別兄弟竟然欲裝病裝傷‘泡病號’,還好咱正使大人早有先見之明,早就算在前頭,其結果就是隻要是借口傷病成天往軍醫隊跑的,沒有一個不被發現,然後就真的受傷了!”
守帳衛士果然健談,越說越快,愈說愈多,等他停下,哪裏還能找到李嫻身影,李嫻早不知去哪去了。
五個女軍醫打岔的功夫,孫佳遙入帳時,狄光嗣正在和黑齒常之互相推脫,推脫的起因是大帳中的主位該誰坐。
黑齒常之認為該狄光嗣坐,狄光嗣則堅持不肯,堅持要黑齒常之坐。
“狄正使,晉陽天雄軍心悅誠服,這帳中主位理當正使就坐。”
狄光嗣則說:“黑齒副使此言差矣,當初天雄軍到晉陽時,曾有過約定,我隻管訓練,天雄軍統轄事務一律歸黑齒將軍,如今是在軍中,帳中主位理應由主帥就坐。”
黑齒常之說的有理,狄光嗣的堅持也有憑有據,二人為了推脫一個位子就這名爭執起來,直到孫佳遙入帳,還沒扯出個結果。
不是狄光嗣過於矯情,實在是他輸不起,接下來狄光嗣需要麵對的是波譎雲詭的長安政局,他無法允許倚為靠山的“天雄軍”有任何哪怕是一絲的閃失,所以他必須確認黑齒常之有沒有變,變得他陌生而不認識。
黑齒常之也不傻,他也知道狄光嗣還是在懷疑他,他不知道狄光嗣失蹤的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但能感覺到狄光嗣心中深深的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
“狄正使既然不再信任常之,常之也無話可說,常之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請正使相信,晉陽沒有變,天雄軍沒有變,常之和兄弟們亦沒有變,常之願以死明誌。常之死不足惜,隻盼常之死後,狄正使能摒棄心中雜念,守護河東這片亂世中的別樣淨土!”
黑齒常之說著說著,覺得“狄正使”這個稱呼很是礙眼,喊著也很不順嘴,便毅然決然換了一種方式稱呼狄光嗣。
“狄正使,不,小公子對常之說過,晉陽百姓可以生活得更好,更安樂,小公子所作所行,常之看在眼裏,記在心中,常之愚鈍,沒有能力實踐小公子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