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夢魘之後,蕭沉舟替她把了脈,沒有發現任何原因。
之後的兩天都安然無事,她沒再做過夢,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
然而第三天,她又夢魘了。
……
“你替我尋個與你一般俊俏的,不然我不依。”
她一雙眼兒彎月牙似的,瞧著很有些狡黠的嬌俏,青睫一眨,便似蝶翅撲在他心尖尖上。
傅煜知臉上的笑意滯了滯,片刻後握拳咳一聲,不由自主的浮上些淡淡的紅,不知是不是醉意醺了。
“莫要胡言亂語,”
他裝腔作勢的佯怒說一句,忽而話鋒一轉,眼尾稍揚,
“去哪兒尋我這般俊俏的。”
端的是自得神氣。
阿瑤噗嗤一笑,拿手指在頰上刮了兩下,羞他:“你又在說大話了。”
傅煜知冷哼一聲,這茬就揭過了,不再提起。
隻是不知為何他興致大發,要了一竹筒喝完了,又喚人來上了一筒。
阿瑤舔舔唇,實在想嚐:“傅煜知,你給我沾點甜甜嘴啊。”
她沒法從他手裏搶過去,就拎了裙擺輕輕倚過去,纏著他撒嬌:“一點點,一點點,我想試個味。”
美人在懷,軟玉溫香。
傅煜知被她晃的腦袋都暈起來,不得不妥協道:“你自己說了,隻喝一點。”
他一手舉著杯子,點著她鼻尖再度聲明。
阿瑤乖巧頜首。
傅煜知歎一口氣,取了筷子,到杯中略點了點,在阿瑤期盼的目光下,沾在她唇上。
她探出fen嫩舌尖,將一滴瓊漿卷入口中。
咂摸咂摸味道,隻有淡淡的竹香。
壓根什麼都嚐不出來!
阿瑤不滿,一雙眸就悠悠的轉到傅煜知執杯的手上。
見他還盯著自己,並未在意手中的酒杯,她就小心翼翼的蓄了力。
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誒,你這丫頭……”
傅煜知不料她會突然發難,隻覺腰上被她一撞,一股暖香盈麵,手裏的酒杯就被她掏走了。
他短促的低呼一聲,想要阻止,終究晚了一步。
阿瑤已捧著被子一口飲盡了。
“嚐著也沒甚酒味,倒像是甜絲絲的糖水似的。”
她喝完了,就嘟著嘴把被子塞還給他,“為什麼攔著我。”
傅煜知哭笑不得:“我何時說這是酒了?”
雖不是酒,卻比酒更醉人,像阿瑤這樣道行淺的,少不得要睡上幾日。
“不是酒,我為何不能喝?”
她抱起竹筒不撒手。
傅煜知揉了揉眉心,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可知有一花種,喚作‘醉夢裏’?”
阿瑤茫然搖頭。
傅煜知從她手裏奪回竹筒,拉著她坐下,無奈道:“這竹茗便是和著醉夢裏釀的,醉夢裏的花瓣擠出汁液,入口香甜細膩,回味無窮,似我這般的,不過是睡一覺罷了。”
他望向阿瑤,
“至於你,說不得要昏上幾天幾夜去。”
他說的唬人,阿瑤卻不信,滿不在乎道:“我隻嚐了一杯,現下還精神著哩。”
傅煜知冷眼看她:“你等上一刻鍾,再與我說話。”
阿瑤也有心證明自己,聞聽此言,立時昂起頭,不服輸的與他對視。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