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這兩句一出,整個天空頓時一陣才氣呼嘯,金氣狂湧,翻滾著,鋪天蓋地一般,氣勢驚人。
“天呐,第一句就才氣煥發!?”
“這不是真的吧?我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
一時間,滿場眾人不禁駭然色變。
然而,葉塵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整個人都處在忘我的狀態中,繼續寫道: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此時此刻,因為詩句中才氣的疊加,金色的氣息愈加狂暴了起來,所有人無不震驚。
“天呐,還沒完嗎?”
“恐怖,實在是太恐怖了。”
“葉塵的才華,簡直深不可測啊。”
“半柱香四首詩,絕世之才啊。”
……
筆鋒依然未停,在紙上筆走遊龍一般,令人歎為觀止: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天呐,快看,才……才氣化形了!”
“瘋了,簡直瘋了!”
“才氣煥發,才氣化形,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
此時此刻,賀鎮元和徐燦等人不由得瞠目結舌,徹底的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蘇真和易天行等一眾人的心裏則唯有歎服,玉霓裳怔怔望著場上那道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一時竟看得呆了。
曾幾何時,他不過隻是個入贅到玉家的無能小白臉罷了,性格懦弱,膽小怕事,毫無才華,連續兩年都招不到一個學生,受盡了他人的鄙夷和嘲笑,然而麵對這些,他卻絲毫不在乎,依舊選擇隱忍不發。
直到天鴻書院遇到了困難,直到自己遇到了困難,然後,他才終於揭開了那副羸弱的麵具,從那以後,他徹徹底底的變了一個人。
天鴻書院的第一名師徐燦?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金陵書院的首席名師雲天嘯?在他麵前,隻能俯首稱臣。
甚至於,就連賀鎮元之輩,他都完全不放在眼裏,當眾嘲諷,所有人都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可他卻用半柱香四首蘊含絕世才華的詩句狠狠打了眾人的臉。
此時此刻,在玉霓裳的心裏,葉塵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玉霓裳不禁有種錯覺,那個平日裏隻會嬉皮笑臉,完全不著調,還有一點兒小無恥的葉塵,和眼前的葉塵,他們,真的是一個人嗎?
玉霓裳美眸看著葉塵,眼神裏滿是流連的異彩。
然而,令眾人倍感驚歎的是,葉塵竟然還在繼續書寫: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