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說完,便繼續將目光望向了場上。
然而,此時此刻,魏子墨的心裏,卻遠沒有她表現出的那般自信從容。
從那句“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再到方才的“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魏子墨已經相信,葉塵的的確確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才學,每一首都不完整,每一句都像是隨心所欲吟誦出來的一般,好像這些詩句就在他身體的某個地方儲存著,隨時用,就隨時拿出來一樣,實在是令她有些不敢相信。
魏子墨嘴上自信,可內心卻已經隱隱有些虛了,畢竟,從自己爺爺臉上的表情來開,他對葉塵這個登徒子貌似十分讚賞,若是他真的晉級到最後,答對了我出的所有題目,到時候,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豈有此理,一定要趕快想個辦法才行。”
此刻的魏子墨,內心已經有些急切了起來,暗道。
可是,話雖如此,這眾目睽睽之下,她能有什麼好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葉塵下一輪遇到強勁的對手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此時此刻,葉塵並不知道魏子墨心中所想,他依舊是負手立在台上,一臉的風輕雲淡之色,目光中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早已一臉目瞪口呆的杜威,說道:“杜兄,承讓了。”
杜威這才緩過神來,雖然心中有千般萬般的憤懣和不甘,但是,他知道,自己小看了葉塵,他的才華,遠在自己之上,想罷,杜威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憤恨的看了葉塵一眼,旋即便轉身走下了台。
對於那些嘲諷和看不起自己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打他們的臉,葉塵始終堅信這一點,當然,他也是這麼做的。
葉塵微微一笑,朝著台上的魏老拱手行了一禮,剛要轉身退到一旁,卻聽魏老的聲音響起道:“葉公子留步。”
這是從開始到現在,魏老第一次和參賽選手對話,一時間,不禁引得了所有人注視的目光。
葉塵同樣愣了一下,看向魏老。
“嗬,葉公子,方才的幾句詩,真乃名句,老朽十分欣賞,隻是,從詩的意境來看,貌似都並不是完整的,不知,老朽說的可對?”
魏老笑意吟吟看著葉塵,問道。
“魏老所言不差,方才的兩句,的確並不是全文。”葉塵如實回答道。
的確,他的那兩句正是出自《嶽陽樓記》和《琵琶行》,隻是因為這兩篇的篇幅太大,若是全寫出來的話,耗費時間是其一,關鍵是,溝通的才氣可就不僅僅是才氣煥發這麼簡單了,怕是連才氣化形都擋不住,而且這麼多才氣,不是一時半刻能煉化的,於是葉塵隻挑選了其中最有名,最具代表性的兩句寫了出來,晉級,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