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周周記還沒交吧?”
張傳想了想說:“好像,沒吧。”
“請問誰給你的勇氣,在老太太的權威下得拖延症!”
“嘿嘿,上次老太太扔完一盒粉筆也沒砸中我。她其實愛我。”
綠冷笑,“是啊,誰叫我們輸給了種族優勢。”
“哈?”
“人類和類人猿,慈祥的老師多少會對後者報以偉大的同情。一整盒粉筆作證。”
“長得普通的人類和長得好看的類人猿,慈祥的老師總是偏愛後者。一整盒粉筆作證。”
綠傻眼。
連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良心建議:“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都直接上手。”
“喂,你到底跟誰好呀?”張傳齜牙。
“反正不跟你。”
張傳嘔得要死,右臂圈住好友的脖子,左手握成拳頭在連勳腰窩鑽動。
連勳怕癢,一邊笑一邊躲。
綠靜靜地看著這對阿呆和阿瓜,輕聲問身邊的葉南爵:“你這麼高冷的一人,究竟是怎麼和他們倆玩到一塊的?”
聞言,葉南爵撇頭看她一眼,平靜地回答:“因為長得好看。”
綠驚呆了。
葉同學的膚淺,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三個男生中,除了連勳,綠對另外兩個並沒多大了解。就算發生過對話,但隻要仔細甄別,就會發現其實都是“幹聊”。
回家的車程實在無聊,男生們一般會聊最近的體育新聞。綠對此完全沒有涉獵,活像個白癡。
要不然就是無止境的沉默。
這兩種情形在綠看來都十分可怕。
她既不想讓他們的一片好心失去本意,也不想讓他們此行產生被迫的意味。
所以,哪怕幹聊,她也要聊。
隻是次元壁一破她才發現,和他們三個相處,越是平常心越好。抱有期望值的話,隻會心如死灰。
到站後,綠跳下公車和他們三人道別,“那麼,明天見!”
由於有個乘客要帶行李箱上車,公車為此停留了三十秒,導致車廂內一陣怨聲載道。
綠想離開,但又覺得有點不禮貌,隻好幹巴巴地朝車裏的人揮了揮手。
三個男生與她隔窗對視,也朝她揮了揮手。
一個僵硬木訥,一個不情不願,而那張明淨生動的臉區別於前兩位,在一陣揮手後,他突然想起什麼,趕在司機關上車門前跳下了車。
“喂,你怎麼回事?”回過神來的張傳急忙拍打車門,然而公車已經向前駛去。
隔著車窗,綠隻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但猜也猜得出肯定不是在說什麼好話。
“別管他,我們走吧。”魯莽跳車的某人一臉平靜。
“去哪兒?”綠呆呆的。
“當然是送你回家。”
綠剛想開口拒絕,男生搶白道:“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會麻煩我。”
綠愣了一下,繼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快問我和情商高的同學相處是什麼感覺。”
男生也愣了一下,繼而莞爾,鸚鵡學舌:“你覺得和情商高的同學相處是什麼感覺?”
綠裝模作樣地想了下,回答他:“唔,大概就是擁有一條會說話的蛔蟲的感覺。”
“喂……”男生無奈地延長語氣詞,他的朋友至少還是類人猿呢。
綠揚起嘴角笑了下,跳下站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