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生日宴的餘興節目,天生歌姬陳茉小姐開嗓為眾人獻唱了一曲《Innocence》,眾人大飽耳福,高呼安可。
陳茉卻向綠征求:“你想聽什麼?”。
綠想了想:“清唱怎麼樣?”
比起陳茉在舞台上演示技巧發揮特長,她更喜歡陳茉安安靜靜唱歌的樣子。
“清唱?”
這怎麼可能難倒陳茉,她腦子裏的備選歌單,能從雪雲道一段拉到七段。
陳茉搬了一張高腳椅往話筒架前一坐,全場燈光熄滅,隻留小舞台上一束追光。
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大家紛紛拿出手機錄影。
由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牽頭,少女的歌聲猶如花朵在黑暗中徐徐綻開。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
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
讓人輕輕地唱著淡淡地記著
就算終於忘了也值了
說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
僥幸彙成河
然後我倆各自一端
望著大河彎彎終於敢放膽
嘻皮笑臉麵對人生的難
也許我們從未成熟
還沒能曉得就快要老了
盡管心裏活著的還是那個
年輕人
因為不安而頻頻回首
無知地索求羞恥於求救
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個山丘
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丟
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再也喚不回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
她唱得十分動情,聽的人則比她更動情。
是什麼讓這個少女成為女生的宿敵和標杆?
答案可能是美貌,是智慧,是才華,但在綠看來,這是“標準答案印錯了”。
陳茉令人傾倒的,是她輕啟的嘴唇,是她搭在話筒上的手,是她漫不經心掃過你的眼神,是她坐在光裏安靜的模樣。
一曲結束,陳茉跳下高腳椅,朝綠飛吻:“這首歌,送給全世界最好的陳綠!”
綠受寵若驚。
大家愣愣地回神,紛紛為這兩個女生的友情鼓掌。
薑孜舉手:“我也要點歌!”
“駁回。”
“為什麼啊?”
陳茉坦言:“因為我隻想唱給小綠聽啊。”
綠深怕因為她的一句話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擰開水瓶遞給她:“你少來,我的麵子也就黃豆那麼大,當心折煞我。”
她心裏清楚,陳茉那麼愛秀的性格,你不求她也會唱,隻不過她就是喜歡吊人胃口。
這是陳茉慣用的伎倆,她會先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促使你去“強求”她,然後她才做出“真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答應你。
雖然有點假仙,卻很管用。
因為這會讓人產生一種微妙的成就感——看啊,我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陳茉居然答應了欸!
用這招對付那些對她有好感的陌生人,簡直百試百靈。
性格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再說陳茉這麼做也未曾傷害到誰,因此綠作為旁觀者,多半時候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廂自顧自熱鬧,綠在沙發角落坐下,偷偷打開手機。
“還沒到嗎?陳茉的演唱會都開完了。”
沒過幾秒,“抓蜂達人”回信已至:“已在路上,還需要熒光棒嗎?”
綠嘴角上揚,回複:“兩三根可能不夠,這裏的男生已瘋狂。”
“哦,那我就不破費了。”
綠看著屏幕一陣低笑,合上翻蓋,身子一閃,靈巧地躲過一塊奶油的襲擊。
“陳綠,洗手間你去嗎?”沒人敢惹,也不屑於遊戲的任曉棠走到綠跟前問。
綠好心情地調侃她:“上廁所還要人陪,你該不會是怕黑吧?”
結果不幸被她料中,大小姐沒好氣道:“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當然去。”綠丟開抱枕起來,尾隨大小姐離開包廂。
但如果她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她一定會拒絕大小姐。即使答應了,至少也要帶上手機再走。
因為反轉劇情總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降臨,人生如此,陳茉的生日宴會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