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
雪萊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在這個世界裏意識強烈地主動做些什麼的念頭,尤其是看著眼前那個一臉斯文平和的家夥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地說出了他的確沒錯是真的給她打了麻醉藥的時候。
如果不是腦子還疼得慌四肢又無力雪萊發誓自己一定會跳起來狠狠地教教這個小白臉怎麼做人,但是在沒有恢複能力之前,她現在隻能做一件事,那就是――
擺一個特別臭的臉色。
“唔,看來你現在心情不太好。那麼等到合適的時候我再來探望吧。”
眼鏡他彬彬有禮的樣子,說起話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敗類。
雪萊迷迷糊糊地腦補了打人的一百種方法,想著如果是在瓦利亞,哼這個家夥早被砍死不知道幾百遍了。
而且如果是在瓦利亞她怎麼可能被下麻醉劑而且還是大象用的!!!
如果有誰敢讓師父父把他們砍成生魚片!!!
忽然間一頓,雪萊睜開眼睛,看著雪白一片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那個世界裏的人,還好不好。
心裏毆打他人的雄心壯誌忽然間就被撲滅了,雪萊囫圇吞棗一樣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能夠自己爬了起來。窗外的太陽已經遲暮,帶著肅殺的晚霞緩緩地將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頹靡的味道。麻木過去,身體漸漸舒展了起來,手指可以靈活地彎曲,但是現在不能活動的地方已經從身體變成了心。
那個銀發逶迤的姑娘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臉埋了進去。不多時,才隱隱看到她肩膀的顫動。
【……】
屋子裏靜悄悄的,也不知道刻意的安排還是真的那麼巧,一直沒有人來打擾。
“嗯,今天已經完全恢複了呢~”
六點半的時候護士秀準時來查看,在發現雪萊一切正常之後呼喚了醫生。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看起來溫和極了,在確切地複查了一遍之後微笑地告訴她一切都好。
然而並不是這樣的。
雪萊不耐煩地看著他的臉,很像一巴掌打過去。
但就算是這個人也是有親人朋友的吧,就如同她在瓦利亞的時候那樣。
她這樣想著,在終於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因為自己過於銳利的眼神,盯得眼前的人又想逃又不敢動。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想說點什麼,但是又沒有辦法開口。
“……出口在哪兒。”
她這麼問,雖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
不過這個問題迎刃而解了。
在一踏進醫院一樓大廳的時候,越過其他雜亂而擁擠的看病人群,雪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某個柱子下麵一臉深思狀、在昨天讓她思考了無數種打他方法的男人。想想看當時的怒氣已經不在,而現在除了甩掉他算了的念頭,雪萊已經沒有其他更想做的了。
【其實打他一頓也挺好的。】
係統建議說:【不過真的要打,還是得找個空曠點的地方。】
雪萊一邊聽著係統的建議一邊看著發現了自己就往這邊走的家夥慢慢靠近,本打算後退一步,可硬生生地覺得不能輸。
她筆直地戳在那裏,用餘光掃自己牆壁上的倒影,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一顆定海神針。
當然記得了。
雪萊輕描淡寫地想,每個人小時候都覺得孫悟空曾經是英雄,她也是不例外的,隻是……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想到定海神針,她就覺得身體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一樣,有點疼。
“恭喜出院。”
這個家夥穿得是一身便服,素得很,加上一個鏡框就好像午休出來散步的公子哥。麵對雪萊的不置可否,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所以雪萊那股想打人的念頭又蠢蠢欲動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沒有吃早餐。所以無論有什麼事,或許可以早餐後再說?”
不不不我並不想吃……
“……咕嚕。”
坐在某街邊的店裏時雪萊完全不覺得尷尬,也毫無吃人嘴短的自覺,點的東西她自己也沒記清楚。老板倒是很開心地去準備了,而雪萊用手指蹭了蹭桌麵,發現幹幹淨淨的就趴在上麵閉目養神。
“忻娘,有誤會的話要聽別人解釋啊。”
雪萊抬抬腦袋,點了點頭又趴了回去。
為什麼明明感覺自己已經足夠人畜勿近了還是會被路人指點蛇生。
而宗像此時倒是沒什麼,一路看著雪萊將各種熱粥小籠千層糕塞進肚子裏,然後麻利地付了錢而已。
“那麼你想說什麼呢。”
吃飽了之後雪萊覺得自己心情好了些,尤其是老板送的那碗排骨玉米湯好喝極了。她語氣難得輕快了起來,也願意抬頭看看宗像。
“唔,想請你參觀一個地方而已。”
學來腳步一頓,心想著要不要先揍他一頓。
“你多慮了,那是我未來的辦公場所而已。邀請雪萊桑去那裏,也是有用端正地態度來講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