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萌萌下午考完試，心急火燎趕到校門口。
明雲派來接她的車等在那裏。
司機正是早先她見過的，替晨哥開過車的小武。
武先生在後視鏡內對她笑：“小紀同學，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紀萌萌靦腆地笑一笑。沒有多說。她知道自己嘴笨得很。在親近的人麵前，彼此口無遮攔也就算了。在外邊她還是沉默是金吧。
不多時到了花容總部。
“雲哥。”紀萌萌站在明雲辦公室門口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
明雲恬坐在那裏抽煙。見紀萌萌站在門口踟躕，笑了下，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紀萌萌目光如炬：“雲哥，你這是偷偷抽的吧。”
明雲哼了一聲：“胡說。抽煙有什麼好偷的。”
“您夫人一定不讓您抽吧。”紀萌萌自來熟地進去，給她開了窗。
明雲見這孩子來了以後，還沒開始談正題，竟然先將了他一軍，莫名有些好笑，指指對麵的椅子，“萌萌，你來，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紀萌萌落座，兩隻手搭在腿上，坐姿十分端正。
“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明雲問。
“好消息。”紀萌萌喜歡這個順序。先知道好消息，可以開心得久一點。先知道壞消息的話，那麼傷心的時間就會更久了，不合算。
明雲咳嗽一聲，“那個，目前劇本是還沒接到新的，但是來了個廣告，是飲料廣告，市場目標是青少年，對方看中你的甜美氣質，邀請你擔任這次廣告片的女主角，我做主幫你接了。”
紀萌萌顧慮重重的神色被大經紀人納入眼底。
明雲不由得有些好笑，將合約往她跟前一攤，特意拿熒光筆在報酬那一欄高亮標注，笑道：“萌萌你看，我爭取的這個價格還合適嗎。”
紀萌萌的臉刷拉漲紅。隨即眼圈也紅了。
明雲納悶兒了一下：“不滿意？”
紀萌萌幾乎沒哭出來，“沒有。”
明雲歎口氣，“你不能和你晨哥比。人家那個咖位就大了。你想想入行時間也能服氣吧，你晨哥她，從會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做演員了。小時候是小戲骨，長大了就是影後。一個人的時間花在哪裏是看得到的。不能瞎攀比，懂了麼？”
紀萌萌擦擦眼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要和被人攀比。尤其是晨哥。我哪敢和我晨哥比呀。”
明雲嗬嗬笑了一聲。
紀萌萌不明白雲哥為什麼要冷笑，自顧自解釋下去，“我的意思，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壞人。這個數可能是我家裏年收入的五倍。我發現我見錢眼開了。感覺很不好。”
明雲頷首：“你說的那個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我隻是你的經紀人，負責幫你挖掘資源，帶你掙錢的機會。其他的情緒問題，你自己整理好。要是太過脆弱的話，在這個圈是混不遠的。”
紀萌萌捏著毛衣的下擺，不出聲。
“這個姑且就告一段落，咱們說定了。時間和地點我協商好了會聯絡你。你第一次拍廣告，我會親自帶你去，給你撐腰。”明雲又想點煙，遲疑了下，終究還是算了，轉而端過桌子上冷掉的大杯黑咖啡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