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心裏,大概第一次這麼充盈了絕望的感受。難道,真的就要到此結束了嗎…
米昔,能否告訴我,這就是結局嗎?
周米昔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等候歐子格的地方。
取而代之的,是在一棟空洞大樓的中心。
她被綁了起來,安置在一把椅子上。而對麵的人,身著一身紅袍,留著長發,身材高挑的男子,側對著她,似乎在眺望遠處。
這棟大樓似乎真的空無一人,至少,這層樓是這樣的。
她想說句話,卻發現自己的嘴也被膠帶封住。
似乎是察覺了米昔的動靜,男子回頭看向少女,清秀而蒼白的麵色上顯露不出什麼情緒,隻是說,“醒了嗎,女孩。”
他慢慢走近,蹲下,在她麵前,望著她的臉,“你應該很困惑,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為什麼你會被綁架,為什麼你的身邊隻有我這個人,對嗎?”
周米昔雙眼裏滿是警惕。
“那可不,我的名字是焚,鍾穀首席強者之一。我把你帶離你男朋友身邊就是為了讓你們不再做出一些無理之事。”
他微笑著說道,看似無邪。
“...想說話嗎,也不是不可以,給我打發下時間吧,女孩。”焚說完立刻將她的封口膠布撕下,使得她臉上生疼。
“...你…你們對子格做了什麼?…”周米昔憤然,雙眸藏淚,“我們不是早就與你們締結誓約,放過我們一馬麼?”
“…你是說,寂那邊的事嗎…”焚思索了下,笑道,“可惜,我們之間互不相幹,他不會動你們,可是不代表其餘鍾穀的人不會對你們下手啊。鍾穀的人不會聽命於同僚,隻會履行上級下達的命令,不論是多麼艱險的事情,即使是死亡,也在所不辭。”
“...你們…難道,想要得到蘭峰艦?”
“...聰明如你。”男子終於是站了起來,回頭走向了偌大樓層的邊緣,再次眺望,“你們赫組織,似乎對我們鍾穀的底細了解的並不夠透徹啊…其實,我們要做的事情,要比原來赫組織所做的,更加殘酷…吧。”
周米昔使勁晃動身子,可惜繩子將她綁的太牢靠,“唔…!”
“應該就快要完事了…”焚思索著,忽然回頭道,“對了,你知道,關於蘭峰艦的起源的傳說嗎?”
周米昔漸漸停下了掙紮,而是看向焚那雙蔚藍的深不可測的眼瞳,目瞪口呆。
“...林氏?”米昔在驚愕中鬆口,“可是,複軒市早已不像千年前的那樣…就算得到了蘭峰艦,你們又要如何呢?…”
焚卻隻是笑了,回頭不語。
在蘭峰艦的深處,唐青縱和墨,掩二人正對決到了中後期。在墨的領域中,唐青縱如果不吐露出實話,那麼等待他的將是越來越恐怖的傷害。
此刻,唐青縱已經沐浴在血色中,垂頭,任血液從胡須,手指,衣角上滴落。
“嗬,老頑固,你的命運明明就把握在你自己手中,可你還是執迷不悟的一錯再錯。”墨淡笑,但是眼底卻冷的透徹,“你還是不要再回答了,我讓掩給你送一程罷了,不然我看的也難受。”
掩身上的機甲躍躍欲試,噴湧出氣流和刀鋒,好像時刻準備下手。
“...蘭峰艦…本是先人畫出的拯救世人,抵禦外敵的,如同諾亞…方舟的東西…絕不是…任你們這些後輩,利用於再造時代的…工具…”唐青縱虛弱的吐出這些字眼,卻令來自鍾穀的二人感到不適,尤其是墨。
“嗬…可笑,你並非真正的蘭峰艦持有繼承者,卻霸占其將近四十年之餘…你也老了,唐,隻憑你一個人,絕對守不住這艘艦船。”墨帶著一分苦澀笑起來,“你也不是和我們,和我一樣的人,你大概不會理解…”
“哼…還是沉溺在過去那些虛幻的苦痛之中嗎…你們…果真毫無長進…”
墨臉色一變,立刻動起了粗,將跪在地上的唐青縱踢倒在地。
沒有了雙手,他也很難再爬起來。
“...掩,你先去控製室,再不做什麼我們就會掉進大海裏了…我自己對付他。”墨冷漠的說道,身邊的巨大機甲在噴出兩束蒸汽後轉身離開。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墨冷笑起來,那聲音裏滿是不懷好意。
唐青縱奄奄一息,沒人能夠看出,他的嘴角裏除了血,輕蔑和不屑,憤怒之外,還有什麼。
就連墨,也沒能看出他深藏的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