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天到晚喊著不自由,毋寧死。
可是真的要死了,柳惜柔那是不敢的,更是舍不得的。
念慈庵現在還沒有趕她,她就如縮頭烏龜一樣整天縮在屋子裏,巴望著能熬過一年,然後回到京城柳家,再和沒事人一樣過日子。
要是這期間蕭天煜還願意來找她,那她就答應做妾,先這樣待著。
誰料到如意算盤瞬時落空了,揚城離京城那樣近,好多人在京城都有親眷朋友,蕭天煜又是那樣的身份,她的事情早就在京城傳遍了。
是以柳大人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覺得柳惜柔這個女兒已然是養廢了。
在柳夫人和柳大小姐的攛掇下,柳大人鬆了口,絕了要柳惜柔在尼姑庵剃度出家的念頭,改為逼她自盡,尚能挽回柳家一點麵子。
而今天柳家管家夫婦前來,為的就是要看著柳惜柔自盡,好回去複命。
“父親果真如此狠心?要我去死嗎?”柳惜柔一臉的難以置信,麵色蒼白地跌坐在椅子上。
柳家管家夫婦略有些不忍心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硬下心腸開始交代臨出門前柳夫人說過的話來。
“三小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您既然做了不該做的,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再說落得這個下場的,古往今來您也不是頭一個。”
夫婦倆可謂是夫唱婦隨了,柳管家一說完,他的妻子又跟著來了一句:“三小姐,你整日躲在這屋子裏是不知道,大人現在在朝中可難做人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也整日哭鬧,出了這檔子事情,她們再難尋到好人家嫁了。”
意思就是柳惜柔害了一家子的人。
“你們帶來了什麼?”柳惜柔也懶得再辯駁什麼了,反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她目光呆滯地看向柳管家夫婦帶來的一個盒子問道,對方於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裝在盒子裏麵的,是疊的整整齊齊的一方白綾還有一個玉製的瓶子。
“大人和夫人說了,白綾體麵一些,喝藥的話去的快一些,沒有痛苦,就是七竅流血,很難看的。”在說這話的時候,管家夫婦也是一臉的為難。
實際上柳大人可沒有說這種話,這全是柳夫人一人所說,為的就是要讓柳惜柔死心,痛痛快快地去死,免得還心存僥幸,覺得柳大人會搭救她來著。
用手摸著那方白綾,目光又掠過裝著毒藥的瓶子,柳惜柔隻覺得萬分好笑來著。
什麼叫白綾體麵一些?那被布條勒死,舌頭吐出的樣子能叫體麵?
都要逼著她去死了,還假裝好心地給了她兩種死法,當真可笑至極啊!
嗬嗬,想讓她死,門都沒有的事情!越是有人想要讓她死,她就越要活著!
做蕭天煜的妾也行,反正隻要有他的寵愛,寧王妃又不能生育,她遲早可以被扶正當上王妃的!
等當了寧王妃,到時候要料理柳家的那些渣渣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柳惜柔下了決心,蓋上盒子抬起頭來道:“我哪個都不選,我要入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