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韋良又是仔細聽了聽,外麵的人好似很著急,門砸得很響,“大約是,我先出去看看。”
溫韋良起身走出房間,往門外走去,那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與其說是敲門,不如說是砸門,想來是外麵的人敲了門,他們父女兩個一直沒聽見,所以就著急起來,門砸得越發響了。
院子這麼大,他們沒有聽見也是正常的,當初那個姓薛的給他們父女買下這宅子的時候,也提出過,要幫他們買幾個婢女。不過自從在太子的幫助下,自己再次從刑部大牢逃脫之後,他們父女兩個就一直格外小心,所以就回絕了那姓薛的幫他們買婢女的打算。
所以,就算這個姓薛的來,也沒有婢女通報,有的時候,他們父女兩個都聽不到敲門聲,姓薛的都要在外麵等好久。但是今天這砸門的聲音,讓溫韋良心中有些異樣,以前就算讓這個姓薛的在門外等多久,他都好脾氣地不會生氣,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力道砸過門,今天分明是他來提親的日子,怎麼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砸門的聲音咚咚響,溫韋良的心中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趕緊快步去開了門。打開門一看,外麵站著的果然是那個姓薛的,後麵跟著一個媒人,再後麵是幾個仆人抬著的聘禮。
隻是奇怪的是,這姓薛的臉上仿佛有著怒氣,一點都不像來提親的,倒像是來找茬兒的,溫韋良見狀,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一幅熟悉的畫麵,這情景,以前好似見過一次……
不等溫韋良開口,那姓薛的男人就展開手中拿著的一卷紙,攤開來讓溫韋良看,怒聲道:“這上麵的人是不是你?”
溫韋良瞥了一眼,心中已是大駭,這是一張通緝令,上麵畫的人可不就是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逃過了,誰能想到……
光是看溫韋良這般表情,站在那裏的幾個人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原來這位竟然是朝廷命犯!
溫韋良趕緊反應過來,立刻把門給關上,並且把下了門栓,外麵幾人見狀先是愣了一下,居然又是砸門,隻聽得那姓薛的在外麵嚷道:“好啊,你們父女兩個把我騙得可真慘,一個朝廷命犯的女兒在我麵前裝什麼清高?幸虧我及時知道了,不然的話豈不是跟朝廷命犯扯上關係了?我這一家老小的命還要不要了?”
姓薛的在外麵大聲叫嚷著,一邊還在用力砸門,然而他的話,溫韋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現在隻顧著快步往後院走去,溫珺雅妝扮完畢,正在往這裏走,迎麵見到自己父親腳步匆匆,神色有異,不要奇怪的開口問道:“爹,怎麼了?外麵的人是誰?難道不是姓薛的?”
溫韋良三兩步走到溫珺雅的身邊,低聲道:“他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正在外麵叫嚷呢,我能不能再多留了,趕緊走。”
溫珺雅聞言心中也是大駭,她猶是愣著,卻已經被自己的父親給拉著進到了房間裏,急急開口道:“趕緊,簡單收拾些細軟,若再晚了,等官府的人來了,那個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溫珺雅聞言也不敢再耽擱,匆匆拿了些值錢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小包袱,便是跟自己的父親一起從後門離開了。
父女二人出了宅子之後,立刻就往城門處走,走到街市上,雇了一輛馬車,直往城門的方向去,到了城門口接受盤查的時候,父女兩個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一直到守城的侍衛放了他們的馬車出城,父女兩個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眼看著危機已經過去了,父女兩個才想起了之前十分相似的經曆,也就是之前一年的事情,有一戶人家的公子看上了溫珺雅。那個公子比這個姓薛的要好多了,家境殷實,長得也不錯,溫珺雅和他已經到了商量婚事的程度,然而那一日,那個公子突然找上門來,手裏也是拿著朝廷下發的通緝令,上麵畫著溫韋良的畫像。
與現在一樣,那個時候他們父女兩個也是匆匆逃離,逃到這裏來有一次改換了姓名,才遇到這個姓薛的,本以為上一次不過是湊巧的意外,但是現在來看,這怎麼可能是意外,偏偏都是在談婚論嫁的時候,被人發現身份,他們父女兩個一致想到,肯定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件事情。
而他們懷疑操縱這件事的人就是溫悅汐,畢竟溫悅汐跟他們父女兩個的仇怨這樣深。但是他們卻徹底猜錯了,這件事卻是跟溫悅汐無關……
京城,皇宮裏,段懷瑾如今已經在禦書房處理政事。皇帝經過瑩妃一事之後,再回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著實也有些悔恨,再加上他對瑩妃是真的動了情了,瑩妃死後,他的心緒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時竟是迷上了問禪解道,再不過問朝廷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