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汐聽到他這樣說,知道他聽到自己讓人去請大夫之後,肯定是想岔了,以為自己身子出了什麼問題,這一路從刑部趕回來,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兒呢,當下也就心有愧疚,拉著段蔚予的手輕輕晃著,聲音嬌軟,“我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自己也不確定,因為時日太短了,脈象還不明顯,我擔心若是自己搞錯了,豈不是讓你空歡喜一場,所以暫時就沒有告訴你,想確定了之後再跟你說。”

其實她自從停藥之後,就一直在注意著這件事,之前一直不想懷孩子,是因為這身子骨還未長成,既然停了藥了,就說明她已經準備好要孩子了。所以,自打停藥之後,她就一直特別注意自己月事的日子,月事遲了,她自然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但是時間太早,從脈象上並看不出什麼,所以她才會每日都給自己診脈,希望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結果今日,果然讓她摸出脈象來,這才趕緊遣了綠弗去請大夫來確定,畢竟這不是小事,萬一自己弄錯了……

聽了溫悅汐說完這些,段蔚予無奈輕歎一口氣,“你啊。”但是語氣裏卻是難掩寵溺,他拿她從來都沒有辦法。

正好這時,綠弗送了大夫回來,段蔚予轉頭吩咐她道:“找個人進宮,去請太醫過來一趟。”

說罷,低頭看向溫悅汐解釋道:“這是皇室的規矩,要太醫確認喜脈記錄在案之後,這孩子出生之後才能入皇室玉牒。”

溫悅汐撇嘴,嘟囔道:“你們皇家就是麻煩。”其實她知曉的,當初宓兒有喜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聽說了有這樣的規矩。

這時候綠弗已經離開去找人進宮請太醫了,段蔚予抱著溫悅汐在藤椅上坐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語氣卻是無奈,“你什麼時候停的藥?我竟然全不知曉。”

溫悅汐伸手環住段蔚予的脖子,腦袋貼在他的胸膛處,柔弱無骨一般靠著他,“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但是段蔚予心中卻有個疑慮,“你現在的身體真的可以嗎?”以前悅汐為什麼要喝避孕的藥,他自然沒有忘。

“放心吧,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我說過的,我跟愛惜我的這條命。”說著,溫悅汐奇怪地抬眸看向段蔚予,“哎,我說段蔚予,一般男人聽到自己有孩子了,會是你現在這樣的反應嗎?你就沒有一點點……激動?高興?連驚嚇都沒有嗎?”

溫悅汐深深挫敗了,本還想著段蔚予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自己能欣賞他臉上精彩的表情呢,結果……蔚王殿下,你要不要這麼淡定自若啊?連這樣都驚不著你,也真是佩服。

看著溫悅汐臉上這般挫敗失落的神情,段蔚予無聲笑了笑,“或許下次你可以再試試。”

溫悅汐聞言恨恨在段蔚予脖子上咬了一口,段蔚予含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悅汐,不要太暴躁,對肚子裏的孩子影響不好。”

“咬死你算了。”

既然已經確定是喜脈,進宮請太醫隻是個過場,所以進宮去請太醫的下人也刻意透露了此事,太醫院當值的幾個太醫一聽,頓時都有些驚訝,這蔚王和蔚王妃成親數年,蔚王妃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傳出,大家都認為蔚王妃大約是因為之前生病損傷了身子,故而再也無法有孕了,不過這也都隻是大家的猜測,畢竟蔚王妃未曾傳召過太醫。

但是這猜測時間久了,大家都似乎已經默認了這個猜測,心中暗自都認定蔚王妃是不可能有身孕了,如今聽到蔚王府來的人說蔚王妃似乎有喜了,心中自然是不免驚訝的。

雖然心中驚訝,但是大家也都按捺著沒有表現在麵上,一直到蔚王府的人帶著其中一位太醫離開之後,剩下的幾個當值太醫這才聚在一起,議論起這件事來。

皇宮這地方向來是藏不住什麼消息的,尤其蔚王府的人並沒有打算刻意隱瞞,甚至是有意張揚,所以消息便迅速傳進了各宮嬪妃,自然也包括皇後的耳中。

皇後聽到這消息之後,驚訝之餘,瞬間想到的就是太子妃,太子妃跟蔚王妃的情況何其相似,都是成親數年,卻一無所出,如今蔚王妃的肚子竟然有了消息,那太子妃呢?太子妃一直沒有孩子,這是皇後心中大憾,雖然太子如今納了側妃,但是那菱側妃體弱多病,能不能懷上孩子也說不定,就算她真的能順利剩下太子的孩子,那也不是嫡出,最好的自然是太子妃能誕下一個男孩兒。如今蔚王妃的肚子都有消息了,那是不是太子妃也還是有希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