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守著的這些人看到段蔚予這等模樣也不由在心中暗自感歎,想那以前這蔚王是如何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那麼一個人,誰曾見過他把一個人放在心上,但偏偏悅汐就是他的唯一軟肋,隻要事情牽扯到悅汐,他就永遠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段蔚予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麵究竟等了多長時間,最終等到一聲響亮的哭聲,裏麵有人大聲道:“出來了!”
聽到這聲音,等在外麵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段蔚予卻是僵立在那裏,片刻之後,一個侍女掀開厚重的布簾走了出來,對段蔚予道:“恭喜王爺,是個小郡主。”
段蔚予徑直邁步略過那侍女進到室內,還未走到裏間,就聽得溫悅汐虛弱的聲音傳來,“先別進來。”
溫悅汐經曆過生子之後,身上的力氣幾乎全部用盡,此時說話有氣無力,聲音既輕又小,但是還是足以讓段蔚予聽清,並且停下了腳步,“悅汐,你……還好嗎?”聲音似乎有些小心翼翼,聽見的人心中都是大驚,他們什麼時候聽過蔚王殿下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隻聽得溫悅汐低聲應道:“我沒事,隻是太累了。”然後又對身邊的嬤嬤道:“把孩子抱給王爺看看吧。”
須臾,那嬤嬤便是抱著已經被包在繈褓中的孩子,走到段蔚予的麵前,滿臉笑容地道:“恭喜王爺,喜得千金。”
剛生出來的孩子還有些皺皺巴巴的,段蔚予也沒有心情細瞧,隻一心惦記著裏間的溫悅汐究竟怎麼樣了,他知道產後崩血的女人不在少數,所以就算眼看著孩子已經平安生下來了,他也不敢徹底方才心來,而且方才溫悅汐撕心裂肺的喊聲讓他此時仍舊心悸不已。
這個時候,藺玉公主和莫挽禎他們也是走了進來,此時溫悅汐又不許他們進去裏間,他們也就圍著那孩子看了起來,小小的人兒在繈褓裏一聲接一聲地哭著,可憐她的父王此時卻是心不在焉。
過了一會兒之後,許宓從裏麵走了出來,見著段蔚予心神不寧的樣子,含笑道:“蔚王不必擔心,悅汐沒事,她現在累壞了,你進去看看她吧。”
段蔚予這才邁步走入裏間,而此時原本伺候在裏間的那些侍女把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來,讓段蔚予的臉色越發蒼白了幾分。
溫悅汐見段蔚予走過來,衝他虛弱地笑了笑,“剛才聽見我的叫聲,嚇壞了吧?我是故意的,讓你以後對我再好一點。”
段蔚予俯身吻了一下溫悅汐的額頭,“鬼丫頭,到現在你還惦記著算計我。”
“那是,我得讓你心疼我啊。”
段蔚予笑了笑,神情溫柔,“的確是太疼了。”心太疼了。
“去抱抱我們女兒吧,我太累了,想睡會兒。”
“嗯,你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溫悅汐漸漸閉上眼睛,沉沉睡去,而段蔚予就這樣陪在她的身邊,而我們可憐的剛出生的小郡主,就這樣被丟在一旁,連自己娘親和父王的半片衣角都沒摸到。
……
蔚王妃的小郡主出生,百姓們又好生議論了一陣,卻也是不由想起了太子側妃如今也是懷著身孕的,也不知道這太子側妃肚子裏壞的究竟是男還是女,不過不管是男是女。更重要的是,這菱側妃究竟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就算保住了這個孩子,最後能母子平安嗎?情況隻怕不是很樂觀,據說這位太子側妃的身子太弱了,自打懷上這孩子以來,已經幾次有小產的跡象,這事情,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
而此是蔚王妃的小郡主正被一群人圍著,卻唯獨不見自己的父母,許宓見著繈褓中這個正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打量他們的小女孩兒,不由憤慨地對段映湛道:“為什麼你偏偏是蔚王的侄子呢?要不然我們就可以把這個小寶貝兒拐去我們家了。你看看她,多乖啊,可比我們家那個臭小子乖多了,到底還是女兒好啊。”
段映湛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我生下來就是皇叔的侄子,就算我不想也沒用啊。”說罷,他伸手攬住許宓的肩膀,“你喜歡女兒啊,那我們就再生個女兒好了。”
見在場的還有莫挽禎他們,許宓頓時用手肘拐了段映湛一記,沒有再說下去。
幾人正說笑著,段蔚予從外麵走了過來,見幾人正在輪流抱他們的孩子,上前接過自己的女兒,目光環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你們很閑嗎?”難怪悅汐幾次讓侍女來抱孩子都抱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