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洛的性格比較張揚,平日裏不服管束,總是出去鬼混,結交一群狐朋狗友,日子過得十分愜意。他性格也很是霸道,總是會暴怒而起,完全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在家裏也很是叛逆,不服從長輩管教,偏他隻聽習岑的話,見到習岑才能老實一些。
可是一切都在幾年前發生了變化……
許多人並不了解細節,隻知道原本已經改邪歸正的習洛又闖了一次禍,還被人刺了一刀,在醫院住了三個月,到現在身體都有些虛弱。
因為這件事情,習媽媽非常氣憤,堅決要懲治凶手,讓其吃幾年的牢飯,不料對方卻拿出了精神病鑒定報告單,不會被判刑,隻是需要家屬看管治療。習媽媽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她私下裏安排,將人送到精神病院,還買通了看護人員,準備好好折磨一番那人,結果不知怎的那人就突然失蹤了,且再也尋不到。
習洛出院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開始瘋狂地工作,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碾壓一切。
兄弟二人的關係,也莫名其妙地到了冰點,幾乎沒了聯係,見麵也很少交談,像如今這樣不得已湊在一起開會,不少人還是能夠感受到二人之間那種令人尷尬的冰冷氣氛。
習洛身邊的翁秘書突然進入辦公室,這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容易打斷發言人的思路,自然而然地引來了幾道不悅的目光。不過,卻沒人說什麼,如果沒有什麼急事,穩重的翁秘書也不會這麼做。
翁秘書走到習洛的耳邊說了什麼,習洛聽了之後霍然起身,怒視翁秘書,似乎是想揍他一拳,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留在裏麵的人隱約聽到他出去之後的怒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養了一群廢物嗎?!”
習岑依舊沉穩地坐著,抬起眸子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了弟弟一眼,又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對彙報的人示意繼續。會議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習洛卻沒再回來,人們心中好奇,卻沒有誰有膽量去詢問發生了什麼,怕觸了黴頭。
會議在兩個小時後才正式結束,習岑走出會議室後,路過吸煙區,看到弟弟坐在裏麵吞雲吐霧,緊接著跟他目光相對。兄弟二人沉默地看著對方,隨後習洛嘲諷地笑了,那笑不是嘲笑別人,而是自嘲,甚至笑出眼淚來。
習岑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是你接她走的嗎?”習洛用低沉的聲音問他,一瞬間卸掉所有的驕傲,就像一條被主人丟棄的喪家犬,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哽咽。
“她果然在你那裏!”習岑話語冰冷,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好像說的隻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他也隻是隨口問問,根本不關心。
“如今不在了,她又逃走了,又不要我了。”
習岑並不驚訝,隻是震驚於習洛居然能關那個女人兩年的時間,揚起嘴角笑了起來,隨後給了習洛沉重一擊:“她要過你嗎?”
習洛立即起身,站在習岑的對麵,雙拳緊握,竟然是用手掌將手裏的煙蒂捏滅的,燙了手指也不在意,他冷冷地說:“她隻是想要騙你,你也沒有得到過她!”
“其實,在準備跟她訂婚之前,我就知道她是感情誘騙師。”
習洛瞬間睜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哥哥,知道她是騙子,還願意娶她,難道……也像他這樣愛得發瘋?說來也是,不愛一個女人,怎麼會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去娶一個被小門小戶領養的女孩子?
習洛的氣焰又一次弱了下來,有些頹然地倒退了一步。
“你知道她是怎麼跟我說你的嗎?”習岑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她對你的感覺是怎樣的,你想知道嗎?”
“她是一個騙子,她的話你也信?”
“信,因為她在之前坦白了她是感情誘騙師,她沒有必要在對你的感情上騙我。”
“她……對你說了什麼?”他很想知道。
不是謊言,而是她真實的想法。
習岑依舊在微笑,那種微笑溫文爾雅,猶如一縷春風,此時更有種蔑視習洛的嘲諷。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你什麼時候跟我道歉?”
“對不起……”他已經沒有尊嚴可言了,在簡筱諾的事情上,習洛一直可憐巴巴的,以卑微的姿態,奢求一絲憐愛。
“哦,我突然又不想說了。”這種語氣,好似隻是在習洛最軟弱的時候,給予的一場戲弄。
“你!”習洛氣急,低吼了一句,又沒了底氣。
當年就是因為他的偏執,一意孤行地認為,他既是為了哥哥好,也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嫁給別人,才會鬧得那麼厲害。他知道,這件事情無法彌補,他真的傷害了哥哥,後來跟哥哥關係鬧僵,多半是因為內疚,無顏麵對。這幾年裏,他沒有得到一點好處,跟簡筱諾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真正的快樂。
他贏了嗎?
沒有,他輸得最慘,最後一無所有,他簡直要崩潰了。
“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習岑說完這句話,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這間吸煙室,能夠停留那麼久已經是奇跡了,那種幾乎成為有型物體的煙霧實在讓人難受,這是習岑難以忍受的。出去之後,緊跟在他身後的秘書忍不住問:“習先生,真的不告訴二少爺當年事情的真相嗎?他簡直就是在自我折磨,這樣下去恐怕不妙。”
“他自己蠢,活該!”習岑難得變了表情,竟然帶了一絲隱隱的怒氣,離開的時候,步伐明顯變快了許多,他也有不沉穩的時候。
習洛連夜回了H市,趕到別墅。
大門已經被撞壞了,院子裏一片狼藉,還有幾把麻醉槍及電棍、刀之類的武器被堆放在噴泉附近。進入別墅,他就看到一群被嚇破膽的用人、保鏢。翁秘書一直跟著他,看到他擺了擺手,立即回身將那些人遣散,讓他們離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