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看著這些雜誌,忍不住笑問習洛:“習先生還有這種愛好?”
“我猜你應該會喜歡。”
“恐怕要讓習先生失望了,我啊……動手能力不是很好,即便自己動手做飯,也僅限於填飽肚子,不能讓人產生品嚐美食的心情愉悅。”
“哦?”習洛不以為意,隨後繼續翻箱倒櫃,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書?”
“難道您是要我來這裏看書?”
“有什麼不可以?”習洛居然承認了,“每天上班那麼累,來我這裏放鬆一下,多好。”
她終於有了點表情波動,很快笑了起來,回答:“您可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讓她意外的是,習洛真的要給她放假似的,原本說一起收拾屋子,結果都是習洛一個人在忙活,她隻有旁觀的份兒,一會兒給她端過來一盤水果,再過會兒問她有沒有喜歡吃的零食。她坐在沙發上,拿起企業管理的書看了起來,大概看了四十多分鍾,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習洛看到她朝自己走過來,立即說:“你不用不自在,今天就當給自己放一個假,好好休息一下。”
Nancy對他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本就是一個美人,微笑的時候更是美得讓人難以移開眼睛,習洛的心蕩漾了一下,隨後就聽到她友好地開口:“抱歉,是您誤會了,我沒有什麼不自在的,隻是車子停在收費的停車場裏,那裏按小時計費。現在您院子裏沒有其他車了,我去把車子開過來,還能節省一些費用。”說著,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停了將近兩個小時了,我得抓緊時間。”
習洛錯愕地看了她半晌,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尷尬還是寵溺,笑容裏沒有任何的羞惱,隻是覺得有趣,發自內心地微笑,然後連續擺手:“去吧去吧。”
她還真的沒客氣,換了鞋子出了別墅去把車子開了過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就重新回了別墅,進來的時候,還拿了一個皮筋將頭發紮成了馬尾,看起來幹淨利落,更加幹練。
“都答應您一塊兒收拾了,我也不能幹坐著。”她說著,主動幫著習洛收拾起家裏的東西。
“好,那就辛苦你了。”
“沒事,畢竟我也是收費服務,您也不用不好意思。”十幾分鍾前他說過的話,她又送還給了習洛。
“你說得對。”
兩個人考慮了一會兒,打算從書房開始收拾,Nancy捧著放在茶幾上的書,跟著習洛一塊兒去了二樓書房。這棟別墅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大體上看起來是新的,裝修也很精致,屋子裏卻沒有半點異樣的味道,隻是有些地方有微小的劃痕,今天剛搬進來的東西卻都是嶄新的。
她在箱子裏取出書的同時,大致看了一眼書的名字,扭頭問習洛:“習先生,這些都是您常看的書嗎?”她的職業就是從各種不同的方麵,去了解一個人。
“並不是,這是用來在家談合同的時候耍帥的,真正常看的書一般放在臥室。”
“說得也是。”
“這裏如果有你喜歡的書,盡管拿去看。”
兩個人在整理書籍的時候,一直都在聊天,聊興趣愛好,從國內的發展,說到習洛最近忙碌的公司項目,就是沒聊病情。
到了中午,習洛表示要在家裏做飯,結果在一堆箱子裏翻了半天才找到鍋,打開冰箱裏麵卻沒什麼食材,最後還是從行李箱裏找出了兩碗泡麵。
Nancy能夠一直保持微笑,也是涵養過關。
兩個人最後隻能簡單地燒了熱水,泡麵吃,習洛尷尬地表示:“早知道就請你出去吃了。”
“無所謂,有的吃就好了。”
習洛看著她放調料包,忍不住問:“美女不是不喜歡吃辣嗎?聽說對皮膚不好。”
她聳了聳肩,隨後表示:“無所謂,人生在世就要逍遙自在,吃想吃的東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才好呢。”說著,她大口吃了一口幾乎發紅的麵條,麵不改色,還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習洛看著她吃泡麵的樣子,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Nancy吃下半碗麵後,他才慢吞吞地跟著吃了起來。
記憶裏的簡筱諾從不吃辣,吃不算太辣的小龍蝦都會流眼淚,此時這個人,居然連口味都變了嗎?
習洛的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下午的談話也都興致索然。Nancy想著他剛剛搬完家,估計是有些累了,也就沒有久留,跟他敲定了下一次問診的時間,就直接離開了。
習洛將她送到門口,目送她開著那輛有些破舊的車子離開,站了許久都沒有移動步子。許是覺得累了,他才歎了一口氣,回到房裏繼續收拾東西。
他從包裏取出一個本子來,一樣一樣地寫起了她的變化:
眼角多了一顆淚痣,聲音有些不同,體溫不一樣。腳的形狀一樣,身高、腳碼相同。突然能吃辣。
寫完之後,看著本子上的文字,突然一陣沮喪,他居然真的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簡筱諾了。
又過了十多分鍾,有人按響了門鈴,習洛還當是Nancy忘記什麼東西回來拿,立即去開門,打開門之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站在門口,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
這個男人叫孟詩遠,之所以多年不見,還能一下子記起名字,是因為在高中的時候,那位愛好寫詩的語文老師,第一次提到孟詩遠的名字,就開始誇讚這個名字有意境。老師前麵說的那些東西,習洛記不清了,就記住後麵一句話:還有夢想,詩和遠方。截取了這麼幾個字,就是孟詩遠。
當時,因為這個有意境的名字,語文老師認定孟詩遠的父母是有涵養的人,說什麼也要讓孟詩遠參加學校裏的文學社。其實孟詩遠就是一名體育特長生,哪裏擅長這個,最後幾次幾乎是帶著哭腔在解釋,自己的名字沒那種意境,他父母起名字的時候真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