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柏油馬路上跳動著夏日的狂歡,繁鬧的都市街區人群熙熙攘攘。
縱橫交錯的巨大十字路口,路燈轉綠,人群開始邁步,相向而行。
“雞蛋、澱粉、糖、油,誒呀,嬸嬸我忘了是買哪種油了,還有......”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正踮著腳尖不斷扒拉著保姆手中提著的塑料袋,一邊探頭探腦,一邊跟手中的塗鴉菜單打著對照。
江嬸苦笑著搖頭“我的小祖宗,家裏什麼材料沒有,你不過就是想著借著給夫人做蛋糕的理由偷摸出來玩嗎?”
小丫頭搖頭晃腦地吐了吐舌頭。
笑嘻嘻道:“我都想著給媽媽做蛋糕慶祝生日了,這麼懂事的寶寶怎麼都該獎勵下吧,不然可就太可憐了啦!”說著裝模作樣地抹了把壓根不存在的眼淚。
江嬸依然隻能搖頭苦笑,看著鬼靈精怪的小丫頭,再想想自家小姐,現在的梁家少夫人那一向嚴肅穩重的商界女強人形象,是個人怎麼看這一對都不像親母女。
至於姑爺更是國內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不怒自威的樣子可不是在人前裝出來的,怎麼兩人臨了合夥生出了這麼個小妖怪。
小丫頭大名梁夢琪,小名琪琪,今天是其母,梁家少夫人葉新柔的33歲生日,小丫頭就求著照顧自己起居,也是身為母親陪嫁之人的江嬸偷摸帶她出門。
美其名曰買材料做蛋糕,至於真實目的嘛,買個材料從大清早買到傍晚,瞎子都看的出來這丫頭純屬不想在家做功課。
紅綠燈亮起綠色,車流漸息,人群開始前移走向馬路對麵。
江嬸牽起琪琪的手,笑著提醒道:“小姐,該過馬路啦,路上危險,不能亂跑呦。”
琪琪渾不在意,依舊想要左突右撞,隻不過小肉手被江嬸牢牢地攥住不得掙脫,這才妥協。
撒嬌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已經快六歲了,已經不是單純的五歲小孩了,就讓我自己走嘛,一定不亂跑,我發誓。”
說著有模有樣地舉起三根小手指。
江嬸無奈苦笑,歎了口氣“說話要算數哦。”,然後鬆開了小丫頭的手。
琪琪一陣猛點頭,臉上頗有一種打了勝仗的小得意,蹦跳著向前跑去。
其實江嬸倒不是真的怕小丫頭有什麼危險,梁家為了這個小公主的安全可是慎之又慎,專門派遣了兩位鍛體境的武者護衛,一位中期,另一位更是鍛體巔峰。
在這大街上毫不誇張地說即使有輛卡車突然撞來,兩個護衛也能保證小丫頭毫發無傷。
何況江嬸自己也有著武者鍛體中期的底子,三位鍛體境而且俱不是初期,在一般小城市橫走基本無礙了。
人群緩慢向前移動,琪琪一步一跳,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江嬸則默默跟隨,兩個便衣武者護衛左右,一如往常。
遠處的太陽已經有了倦色,正在緩緩墜下,平靜的一天似乎即將過去。
“sir,即將接觸目標,三個武者護衛是否全部擊殺。”
穿行的人群中,一名身著兜帽衫的美國大胡子中年男人正一邊若無其事地刷著手機,一邊通過耳機彙報江嬸一行的情況。
擊殺三位鍛體境武者,而且是在這種大庭廣眾的情況下,這樣的血腥之舉對這位大胡子中年來說仿佛不過一件尋常事。
“殺不殺隨你,反正隻有那小丫頭有用,記著別弄傷了,還得跟梁博銘做買賣呢,啊嗚啊嗚......誒這玩意味道還行”
耳機裏響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相較於大胡子中年的冷漠異常,年輕男子對於擊殺三位梁家鍛體武者的平淡以及這背後的交易一事似乎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兩句話的功夫,馬路兩邊的人群已經即將交彙,江嬸一行三位鍛體武者依然未能發現對麵人群的異樣。
這也難怪,畢竟參與這次綁架的可都不是什麼庸手。
大胡子中年已經默默收起手機,順勢摘下耳機,並瞥了一眼自己的三位同伴。
傴僂身形的蒼老農民工,一位鍛體後期。
身著一身職業裝,留一頭利落短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青年女白領,同樣是一位鍛體後期。
最後是一名斜挎工具箱的技術工人,鍛體中期,境界雖不高,卻是四人中唯一擅兵器者,工具箱中那點寒光的真麵目恐怕隻有麵對它的敵人才能第一時間知曉。
至於中年自己,則是臥虎藏龍的梁家都不多見的通脈境武者。如此豪華陣容,以有心算無心,任何人都不會懷疑此次綁架成功實施的可能性。
人群慢慢交彙,琪琪與那位偽裝女白領即將擦身而過之際。
大胡子中年暴起發難,直取護衛中修為最高的鍛體巔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