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婈將聘禮拒之門外一事,楚之南楚夫人剛開始自然是有些擔憂,但見傅珩並未因此惱怒後,便放了心。
至於雙雁,楚之南讓人好生養在了院子裏。
待下人離開,楚之南臉上才現了複雜的神色。
楚夫人揮手屏退所有下人,側頭看向楚之南。
“老爺,這事你如何看。”
她原以為&"原公子&"當真是隱世的世家公子,這於婈兒而言的確是一件好事。m.X520xs.Com
婈兒的身份太不尋常,隱於一方不出世,更能確保萬無一失。
可如今,&"原公子&"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婈兒若嫁給他……
“是我大意了。”
楚之南歎了口氣,麵上有懊惱之色。
他不該輕信於人,不該疏忽那麼多的疑點,若當初再謹慎仔細一些,便不會有如今的局麵。
“老爺何須自責,攝政王有意為之,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窺破的。”
楚夫人言語中對傅珩頗有些不滿。
她中意的女婿是身世平常些的&"原公子&",並非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夫人慎言。”楚之南自然看出了楚夫人心中有惱意。
可攝政王又豈是隨意論得的。
且他此次能進督察院,恐怕大半是因為攝政王的緣由。
他雖在昭河有功,但還沒有到能進督察院任四品官員的地步。
楚之南又歎了口氣。
平心而論,他並不想進京。
當年賀若夫婦的一切悲劇都是由京中而起,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著實不願婈兒回到京城。
可事情已然走到了這一步,逃避不是辦法,就算重來一次,他仍會選擇站出來助昭河度過難關。
他原想著在進京之前將婈兒的婚事辦了,如此婈兒便不必同他們一道上京。
可誰曾想,他看重的準二姑爺不僅是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還處於政治的正中心。
“賜婚聖旨已下,婚事便斷無回旋之地。”楚之南憂心忡忡。
楚夫人沉思半晌,突然道:“依我看,此事王爺能做主。”
楚之南一愣:“夫人的意思是?”
“既然婚事是王爺求來的,那麼若要退婚,王爺應該也有法子。”楚夫人道。
楚之南聞言眉頭緊皺,並不認同楚夫人的花話。
“王爺既然求了這聖旨,又如何願意退婚,況且,婈兒對王爺的心思,我們都瞧的出來。”
楚夫人唇角動了動,終是沒再吭聲。
她希望婈兒一生安平,自然也願她嫁得心上人。
“看婈兒如何抉擇吧。”
半晌後,楚之南又道:“所幸婈兒生的與賀若夫婦並不相似,就算去了京城,也不會惹來懷疑。”
“若能得王爺一心相護,一樣也能安平一世。”
楚夫人低頭攏了攏衣袖,歎道:“隻有如此了。”
隻願王爺待婈兒始終如一,萬般相護。
夜色降臨,天邊染上了紅色的餘暉。
府中設宴招待,用過晚宴後傅珩又急急忙忙來了儲安院。
因在宴席上多飲了幾杯,臉上還泛著一層淺淺的紅暈。
楚婈見人眼神略微迷離,忙喚清和煮了醒酒湯,將人半扶了進來。
“怎麼飲了這麼多酒。”
傅珩順著楚婈坐在了桌旁,揉了揉眉心:“餘公公在宴席上多次祝賀,我豈有拒絕之理,隻是不曾想他竟有這般酒量。”
但凡是對他和婈兒的祝福,他都欣然接受,不過幾杯酒罷了,又怎難都得住他。
楚婈看穿他的心思,頓時哭笑不得。
“若依你之言,將來可少不得多喝。”
傅珩偏頭,將手肘撐著桌上,托腮瞧著楚婈,煞有其事道:“婈兒所言極是,將來我們大婚,祝賀的人自然不計其數,我若來者不拒,怕是要醉的不省人事,委屈婈兒獨守洞房。”
楚婈一滯:“……”
怎就談到洞房了?
“我何時說要嫁你了。”
傅珩眉頭一凝,直起身子靠近:“婈兒不願嫁我?”
“為何?”
楚婈側頭避開,臉上羞起一團紅霞。
這人醉了怎如此不著調。
“婈兒為何不願嫁我,不嫁我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