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高洪等人乘坐的雲舟來到一條大河麵前。
此乃渭河,是炎煌地域的一條大河,也是通往斬龍城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了。
渭河是大河,足有三十裏寬闊,波濤洶湧,波光粼粼,從高空遠遠望去,發現河麵早已被大量船隻占滿了。
至少數萬艘河船排列成陣勢,沿著河岸擺開陣勢。
河船之上,無數箭塔聳立,上麵安裝了大量的巨弩。
而一些大型河船上麵更是擺放了大量的投石機。
河船表層甲板早已被密密麻麻的軍士站滿,高空望去,旦見盔甲反射陽光,一片金光!
而在高空,艨艟戰艦,雲舟福船更是遮蔽了半邊天空。以渭河為界,懸浮於天空之上,旌旗,風帆,樹立如林,就如同一片漂浮在天空的森林。
高洪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大場麵,不禁訝然,旋即豁然明悟:“這是炎煌地域的軍鎮準備同嗜血蝠魔決戰的架勢了。”
眼見如此陣勢,蘇定方轉動船舵法盤,操控雲舟試圖繞過仙朝軍陣,從旁邊過去。
隻是,雲舟沿著渭河走了數十裏,仍然沒有走到軍陣邊際。
而此刻,負責巡哨的一艘雲舟朝高洪等人飛了過來。
雲舟上麵有兵尉大聲喝道:“停船,接受檢查,否則以盜匪論處!”
蘇定方悻悻然地停船了,他也知道麵對如此規模大軍,要是稍有反抗,受到圍攻,必死無疑,根本無法逃走。
雲舟懸停,官軍雲舟靠上來,一名器宇軒昂的仙朝武士帶著數十名手下跳了過來。
高洪眼眸一亮,發現除了兵尉本人之外,其他人居然都不是仙朝軍士,而是豢兵和普通人。
這名兵尉很有經驗,首先掃視了一下高洪和蘇定方,看見他們年紀輕輕,也不像匪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但是,他馬上又看見了申屠婉兒,不禁眼前一亮驚為天人,不過在這種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候,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搞些小花樣。
兵尉首先朝高洪等人出示了一道法令,不過晃了一下而已,他口中說道:“徐青將主有令,征調所有雲舟,即刻到賬下聽用!”
“征召令嗎?”
高洪對仙朝官府的征召令很是熟悉,這種強行征召的法令規模不一,但是當事人都沒有資格拒絕,否則就會成為仙朝官府的敵人,格殺勿論!
高洪聞言點頭,說道:“好!不過我這艘雲舟仍然是我做主!”
兵尉看了高洪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按律理應如此,不過你的船上人太少,必須補充人手。”
說完這話,這個兵尉也不問高洪的意見,就招呼手下上船。
兵尉的這些手下顯然也是臨時征召來的豢兵武士,衣衫雜色,戰鎧不一,彼此素不相識,碰撞之際口角不斷,甚至有人謾罵鬥毆的。
高洪等人的雲舟並不大,卻被強行塞上來三百多人,擠得甲板上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做好這一切,兵尉離開,隻留下一個負責聯絡的二十幾歲的軍士,卻是個龍虎武士,他年紀也很輕,看著高洪說道:“按照我說的方位,把你的雲舟開到軍陣中去!”
高洪示意蘇定方照做,心中卻十分不以為然:“打仗都如同抓豬,如此沒有經受訓練的大軍,盡管人多勢眾,看起來十分驚人,但是真打起來了,調派不靈,可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名負責引路的軍士是炎煌地域本地人,對於接下來的大戰十分期待:“等打退了嗜血蝠魔,你們就可以正常離開了,不過我警告你們,沒有經過允許,絕對不能後退,否則後麵的督戰隊就會軍法從事,格殺勿論!”
高洪朝雲舟大陣後麵望去,赫然發現仙朝軍鎮最為巨大精良的艨艟戰艦,都被布置在軍陣後側。
顯然,督戰防備征召來的豢兵乘坐雲舟趁機逃跑,才是他們最為主要的作戰作用。
高洪對仙朝這種驅狼吞虎,使用大量炮灰消耗敵人的辦法,早就十分不滿了,隻是他也明白,現在的他沒有資格反抗這一切。
這時,有征召來的豢兵朝雲舟客艙裏麵走,呼喝道:“怎麼不讓老子進去歇歇腳?”
客艙門猛然打開,孫承宗猙獰可怖的身體出現在門口,他俯視著這個挑事的豢兵,獰笑道:“你想進去做什麼?”
蛛人如同妖獸,剛毛林立,形象猛惡,任何人第一眼見到都會被嚇一跳。
咕嚕,這個挑事的豢兵不禁咽了口唾沫,頓時心虛起來。
這名豢兵也不是弱者。他龍虎巔峰的修為,一身戰鎧明亮嶄新,身後也有五六個小弟跟隨,否則他也不敢在別人地盤上找事。
但是,一看蛛人武士猙獰可怕的身影攔住去路,他的心就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