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打到了那隻野雞,翠兒在家裏頭做了一次燉雞了以後,大妞第二天開始便站在灶間裏頭,抬頭看著吊在繩子上的雞肉流口水,時不時的更是跟在翠兒後頭,追問著什麼時候能吃雞。
對於小孩子的嘴饞,翠兒並不反感,但家裏頭的糧食越來越少了這一點,卻讓翠兒的心裏頭跟油煎了似的。自己遲早要離開,在離開之前,得盡量的讓連青山成長起來,即便是不能把身子全好利索了,至少也能下地,能養活了自己才行。
至於說連青山的弟弟連青河夫妻倆,翠兒對他們可是不報什麼希望了的,她到了連青山家這麼長時間了,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一碗白菜湯,一碗稀得能照人的苞米麵糊糊以外,連青河夫妻倆統共就送來過兩次飯,而且簡易程度跟那白菜湯有得拚。
連青山這個做哥哥的都沒說啥,翠兒一個外人就更不好說什麼了,聽說那弟媳董氏有個三歲的小子,還有個正在吃奶的丫頭,翠兒想著大家都不容易,許是家裏頭都忙不過來,而且莊戶人家,糧食得到的都不容易,翠兒也就沒再追問了。
怎麼賺錢,這是繼給連青山治腿,教小虎走路說話之外,擺在翠兒日程表上的又一大課題,這課題甚至比前兩個更加重要,因為這不單影響著翠兒現在的生活,更影響著翠兒離開連家以後的日子。
“怎麼賺錢,怎麼賺錢呢……”翠兒手裏頭挎著籃子走在村裏頭的小路上,準備去陸大娘家跟陸大娘會和,一起去擼榆錢兒。
這古代的物價,翠兒曾經側麵打聽過,一兩銀子是一千個大錢,一個大錢能買一個饅頭或一個雞蛋,三個大錢能買一斤苞米麵,但一斤大米或是白麵,就要賣到十個大錢左右。
翠兒的手裏頭,有個三四兩的銀子,再加上發簪之類的,約麼有十兩銀子的的樣子,對於一個女子來講,也算是小有資財了,但這錢,翠兒一絲兒都不敢露。
那三四兩銀子,是翠兒以後做買賣的時候要用作本錢的,剩下的那些首飾,翠兒卻並不打算動,一來是這首飾的樣子頗為精巧,應該是原主的物件,以後要是回憶起原主的家人來,可以憑著物件認回去。在一個,自己貿貿然的把這些東西脫手,萬一撞到了當初害了原主的人,被再害一次,可就得不償失了。
翠兒之所以能夠在這村裏頭自如的走動,並且不害怕,也是因為確認了這靠山屯裏頭並沒有自己的仇人。
翠兒在隨著陸大娘進過靠山屯以後,便跟陸大娘他們打聽過了,整個靠山屯裏頭,隻有人力推的獨輪車或者是小牛車,沒有翠兒印象中那**拉的大車,這也就說明,翠兒的仇人並沒有在靠山屯裏。
眼瞅著要到陸大娘家了,翠兒腦子裏頭亂哄哄的還是沒有想出賺錢的道道來,她索性不再想了,而是細細的觀察起周圍的院子來。
村裏頭的院子跟連家的院子差別不小,最大的差距就是,沒有連家那高高的土著的圍牆,要說圍牆高的,大多數是村子邊上的人家,在村子中間的人家,圍牆也就到翠兒大腿那麼高,各家各戶的情況,走村裏頭的小路上一走,就看得清清楚楚的。
翠兒在這靠山屯走動的也算是熟悉了,找到了陸大娘家,跟著陸大娘一起去找春竹嬸子,今天是要擼榆錢兒的,自然少不了春竹嬸子的小兒子,小名叫小山藥的十來歲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