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萬山嫌棄的看了“老男孩”兒一眼,也沒多解釋,客氣的攆走了一臉“八卦”的陸奔兒。
勉強恢複了一點兒體力,又去齋堂幹掉了三人份的齋飯。
嗯,味道真不錯,最棒的是它還不要錢。
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並非沒有成果,他發現這月光快劍修煉出的符文並不完美。
不僅不完美,而且存有大量的冗餘,甚至還有很多幾乎是致命的缺陷。
要知道不同的符文組合,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拚起來的——就連拚樂高也得遵守“基本法”。
當然,任意兩個符文那一定是可以拚在一起的,但是組合的符文越多,圖形越複雜,則完美拚接的難度就更高。
月光快劍修煉出的符文固然複雜,而且似乎運轉無礙,但實在是……太醜了。
粗看似乎是一個龐大且精密的整體,但細細分解,就會發現其中四處都是缺陷。
這是一個克魯機!
“Kluge”,克魯機,它來自於計算機領域的一個術語,原意是指由不配套的元器件拚湊而成的計算機,有點類似於我們常說的組裝機。有的模塊很先進,有的模塊可能老舊不堪,雖然用是能湊合用,但是效能並不是最佳。
就像是人類的大腦,也是一個克魯機。人類的大腦看似精密,事實上處處都充滿了缺陷。讓我們在日常的生活中,處處都充滿了認知錯誤。如記憶、信念、語言、幸福……我們生活中很多的認知缺陷都與“進化慣性”有關。
眾所周知,生命的進化從來都不是生命最優解,而是可以繁衍傳承下去的——最差的解。
說白了就是湊合。
(想要詳細了解其中知識的,可以閱讀《怪誕腦科學》,或者“達爾文獎”)
這複雜的符文組合也是缺陷處處,偏偏他就是能用;這符文組合隻刻在很少的一些細胞上,偏偏他就是有效!
奇異非常。
而且仇萬山這一次修煉符文武功,可還是沒有融合符文寶石的,他都快要忘掉這一茬了。
正是符文寶石數量不足的桎梏,才讓符文武士,也就是仙武沒辦法大範圍的擴散。
隻好讓大量的人類行於符文篆刻師那種痛苦,減壽且不人道的力量體係之上。
但這是為什麼呢?
仇萬山回憶了一下,好像他伸手一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換了常人,甚至哪怕同樣是超脫玩家,隻要沒有相同的天賦,怕是也隻能對此表示費解。
但仇萬山不同,他的命運之眼是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神奇玩意兒,唯一的難題隻是身處副本之外時,天賦的力量百不存一,不夠強大。
他在上一個副本的十幾年的戰爭中,其實已經破解了很多組合的價值和意義,隻是這些組合的方式實在是過於繁雜,難以窮舉。
但絕非是無用功。
就像是科學領域的基礎研究,比如數學。雖然數學這東西本身並不能創造價值,但你不能說數學沒有用。比如說物理學若是想要深入研究的話,幾乎離不開數學這門“工具”。
而研究數學本身,就是對工具的研究。
二十一世紀的高端數學,便已經研究得極為深入,別說是外行了,即便是很多獲得過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大牛”也不敢說精通數學……愛德華·威騰那種拿了菲爾茲獎但是又與諾貝爾物理學獎失之交臂的頂尖物理學家除外。
總之仇萬山已經有了思路。
既然手裏已經有了《月光快劍》這一部“克魯機”,那麼優化它就好了。
在優化的過程中逆推符文的本質,想必要比一點點的發現和探索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