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
桑白親自調配好草藥,放進淘洗幹淨的溫池中,然後看著北冥夜進入溫池。
一個時辰之後……
“怎麼樣?可有其它不適?”桑白緊盯著北冥夜周身的水色,輕聲詢問。
溫池中,北冥夜靜坐與池中,除了裸露的肩裹之處與頭頂冒出的白色霧氣,再無其他異常。
“並無!”
“上次藥浴變色是多時之後?”
“不到兩個時辰!”
“你可否能夠撐到那時?”
“可以!”
北冥夜語畢,桑白掏出玉簫,盤腿靜坐與池邊,打開結界,輕闔雙目,執簫與唇瓣,吹奏起來。
簫聲悠幽蒼涼,讓人心生哀怨。
池中的北冥夜聽到簫聲,麵具下的眉頭緊蹙,身體微頓,嘴角內斂,極其痛苦。
突然,桑白雙目睜開,起手稍稍運作起徵級靈力,簫聲在桑白的吹奏下,漸漸變得宛轉悠揚,形成無數細針,飛向池中,圍著北冥夜的身體蜿蜒盤旋。
噗~~
一瞬間,北冥夜的全身紮滿了細針,隨即吐出一口黑色血液,像是一朵黑色血芙蓉滴落於水中,在池中慢慢綻放。
北冥夜暈倒在池中。
桑白打開結界,飛到池中,撈起北冥夜用浴袍一裹,送進了竹園的臥房之後,也跟著暈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北冥夜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榻上,旁邊站著佟祿與苟縣令。
“發生了什麼事情?”北冥夜看著佟祿問到。
“昨兒晚屬下從樂意坊回來之後,發現您虛弱的躺在臥榻之上,桑公子則昏迷在您的臥榻之下。”
聽佟祿這麼一說,北冥頓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昨晚,桑白為了幫他把體內的毒素逼出來,居然用了徵級靈力給他施針。
“桑白呢?”北冥夜麵無血色的急聲詢問:“桑白人那裏去了?”
佟祿看到自家主子從睡床上起身,趕緊上前製止“主子,您不要著急,桑公子無礙,正在旁屋休息。”
“我怎能不急,桑白雖說出身毒門,但是他從小體虛氣弱,昨晚他居然用運了徵級靈力幫我施針。”
徵級施針?
在毒門有一項無人能抵的解毒醫術,叫做靈音針。
此項醫術不僅須要有徵級之上的靈力力量來推動針的速度,而且還要擁有強大的氣息功力來控製針的深淺度。
桑白從小就氣虛,昨晚還用了靈音針為自己的主子驅毒。
佟祿越想越覺得後怕,幸好自己昨晚回來的早一些,發現的及時,救下了桑白,要不然有個什麼閃失,毒門的老藥頭定會把魔音穀踏平。
“王爺,這是下官在書房中找到的,還請王爺細細查看。”苟縣令上前,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根短笛遞給了北冥夜:“想必是那晚偷偷定住吾等穴位的黑衣人所遺留。”
北冥夜接過短笛,執於眼前,細細端詳起來。
竹笛約摸有手掌大小,笛身千細,上刻一朵白蓮,與其說是一根短笛,卻不如是是一件工藝品。
“苟大人,您對於此物有何看法?”
“回王爺,下官以為,此物倒像是一件贈品!”
“贈品?何以解釋?”
“此笛像是家裏自己栽種的家竹所製,並非專業製笛的竹材,單憑這一點也可以斷定此笛不是用來吹奏的。”
“再就是竹身上刻有一朵白蓮,蓮花刻的不是那麼的精細,顏色上的也不是那麼的勻稱,可見刻主對於刻物刀功並不專業,最重要的是笛尾處還裝一個拇指大小的荷包作為流蘇,荷包自古都是女子送給男子的定情之物,所以下官認為,此物定是一女子贈給自己情郎的定情物。”
苟縣令分析的句句是道,跟北冥夜的想法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