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桑白追著北冥夜問了不知多少回,都沒有問出個聲兒,問出個表情來。
當下隻是提到離夜、還有北冥夜的家事,桑白才看到北冥夜有所動容。
望著北冥夜動怒的樣子,桑白心下了然。
自己的這個好友是真的動了情……
“如果再聽到你提起當年之事,別怪我不念兄弟情義,送你回岫絡穀!”
北冥夜揣起自己的陶塤,起身向著身後的竹屋走去。
一早回來,他就找了一塊白色麻巾係於了脖頸,遮住了那塊羞人透紅的印記,為的就是怕桑白看到。
千算萬防,他沒有算到桑白一早會在院落裏運氣療傷,更沒有算到桑白這麼執著於他昨晚去了哪裏。
桑白躺在榻上,收起玉簫,盯著北冥夜圍係於脖頸的麻巾,無聲的笑了起來。
自己的好朋友大概忘了一件事情:他桑白可是毒門的少主,嗅覺是出了名的靈敏。
早上當北冥夜從他身旁匆忙而過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再看到北冥夜伏天用麻巾遮於脖頸,不用刻意猜想就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會真的跟小丫頭,那個了吧?”桑白跑到北冥夜的身旁,去拽那條圍於脖頸處的麻巾:“你早上進院的時候,我就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了,清香之中帶著微微的桃花韻香!”
“我可清楚的記得,昨日那丫頭喝的可是桃花釀!”
桑白這一上午都在等著北冥夜能夠跟他說出事情的真相,卻不想嘻嘻耍耍,最後還是由他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你有什麼可矯情的,這麼多年了,你皇爺爺一直不讓賢,還不是想著將來有一天,你能繼承他的皇位嗎!”
“你跟小丫頭如果真的能夠在一起,正好可以堵了你二皇叔的借口,還能滿足你皇爺爺的心願,說不定還能找到殺害你父王,母妃的幕後凶手!”
桑白自顧自的說著,往前走,卻不想一下子撞到了一堵肉牆上,停下了腳下的步子。
“桑白,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會認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北冥夜回頭瞪著桑白,紫色眸子裏流出一抹陰冷與殺氣,十分的嚇人。
桑白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北冥夜一個眼神兒警告,製止了桑白接下來想說的話。
就在氣氛尷尬之時,竹園的院子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北冥夜、桑白應聲同時看向了腳步聲來源的院落門口。
隻見佟祿帶著一男一女行事匆匆的從竹園外走了進來。
男子身型高大,一身墨袍,麵相凶煞,腰間別著一支篳篥。
女子一身紅袍,黑發束頂,額前及兩腮處墜著成串的珊瑚珠子,身後則背著一把中阮。
兩人走到竹舍門前,看到北冥夜款款而至,雙手抱拳,單膝跪於地麵:“洪堅、蘇天參見主子!”說話頭足之間,都流露出對於主人的忠心。
“起來吧!”
“謝主子!”
洪堅與蘇天起身之後,桑白識趣的離開了竹園,留下他們主仆四人在一起商討議事。
北冥夜把洪堅、蘇天兩人引進竹屋之後,伸手打開結界,把整個竹屋連同他們三人封鎖在結界下。
留下佟祿一人站在門口把守。
“不是讓你們兩個人去黑木崖了嗎?”北冥夜看著眼下的兩大護法,不解的詢問。
黑木崖,地屬異鼎大陸西部山區的一座山崖。
此崖地處凶險,萬丈不見崖底,寸草不生,人煙稀少,終年不見陽光。
就這麼一個讓動植物讓任何生物都無法生存的地方,居然住著異鼎大陸有名的六大幫派之一,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