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在琴山的桃樹下,心情異常哀傷難受,蝶煙終是明白了原由。
原來她跟某人隻是一樹之隔,原來那場離別後的桃花雨不是偶然飄散,原來那日的泣淚,滴落有因!
離夜看到蝶煙眼目迷離、恍惚的樣子,收起慵懶的表情:“蝶姨娘,哪裏不舒服嗎?”
蝶煙回神,眼露尷尬之色瞬間即逝。
“大概是喝多了吧!”
一句簡單的話,不知是在說給誰聽,轉眼,那抹倩影走進山洞。
“我累了,你們繼續,不要太晚,傷身!!”
離夜望著洞口發呆,發現那抹倩影消失不見,瞬間收起呆愣的表情,輕笑搖頭。
怕是這蝶姨娘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你笑什麼?”連翹幹脆拿著酒壇問到。
“不笑什麼,倒是你,怎麼不磕巴了?
想到初次見麵時,連翹口齒不清的樣子,離夜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本以為連翹會生氣,不想連翹放下酒壇撅起了小臉。
“女人,你說蝶煙姨姨會不會是我的娘親?”
啪!!
“在雲棲山,我還是哥哥,怎麼到岫絡穀就變成了女人!”離夜大怒,一巴掌招呼在連翹的頭頂。
連翹雙手抱頭,轉頭看著身旁的離夜,雙眼輕翻,送給上一對衛生球:“母老虎!”
離夜抓狂:“你說誰母老虎呢?嗯?雪硯,上,把他褲子給老娘咬下來!”
“北冥夜,你在哪裏,快來管管你家婆娘……”
桃園裏,連翹手拽著褲子,不停的奔跑,身後還跟著一隻白狼,緊追不舍。
白狼像個孩子一樣,在快要追到連翹之時便稍稍慢下速度,等到連翹跑遠,又緊追不舍,自始至終,都不曾真正的去咬連翹的衣物。
還有那一聲賽過一聲的喊叫聲,此時傳進桃樹上的一雙耳朵裏,使得耳朵的主人挑眉輕笑。
待到雪硯追逐著連翹進入山洞之後,離夜坐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桃花酒,執起一杯,仰頭把玩,輕輕摩擦著杯身,垂目輕笑: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閑。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語畢!離夜執酒壇放聲大笑,開懷暢飲,一壇下去,趴倒在桌麵,酒壇傾斜溢出,灑了一地!
“單羿,怎麼做才能在想起你的時候,不那麼心疼!”
離夜落淚!!
她好想回家,回自己的校園,自己的出租房,回到那個沒有慕容單羿的世界……
北冥夜看到離夜趴倒在桌麵,從樹上輕身躍下,走到桌前,拿起離夜倒得那杯桃花酒,含笑一聲,輕酌一口。
“這酒怕是藥仙當年所釀製的,至少有十五個年份!”
“魔尊大人果然厲害,不僅年紀輕輕的掌管了魔族,而且成了這莫羅國沒有封地的榮王爺!!”
蝶煙笑顏如花的從山洞裏麵走出來,看著北冥夜,笑了起來。
“榮王殿下,您這身份隱瞞的還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