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再次混著臉上的泥土滾落了下來。
回過神來的瞬間卓芊才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可以賭上的【全部】，甚至就連為之努力的理由也消散了。
自己曾經聽曲奇提起過，當時史佩研發P10的初衷似乎是想要研發能夠讓瞳域者歸於常人的藥物，結果陰差陽錯地發現了另一種名為10P的物質。
然而令少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的眼前，找回記憶的栞卻代替史佩完成了這一切。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得不見證Cookiezi歸於常人的殘酷瞬間。
【曲奇，我要…肛了你！】
殘酷中破滅的夢想，令少女閉上了雙眼。
耳畔依稀能夠聽到栞的話語，然而那作為【淨化】與殘亂之夜的演說，自己早已沒有興趣了。
在【弑神】看來，無論理由為何，所有的神必須要消失——死，或是歸於常人。
自己和曲奇隻是一個開始，很快栞就將作為【弑神之人】淨化更多瞳域者，改變整個世界。
“那麼，就結束吧。”
栞手中的數位筆覆蓋著無形的意念力，再次指向了卓芊。
唰！
一個時代的結束，必將會帶來新的開始。
曲奇歸於常人之後，【淨化】將無差別地淨化所有人。
可惜作為一個時代的神，你看不到那一刻理想鄉般的結局。
帶著子軒大師的遺誌，隕落吧…
仿佛已經看穿了結局的少女，緩緩垂下了眼簾。
噗…
一聲仿佛刺透了什麼的響聲，讓正欲離去的栞停下了腳步。
擲出的瞬間自己就已經認定謙神必死無疑了，然而身後的感覺，明顯是瞳域者。
“誰…”
帶著驚訝神色轉身的栞，看到了眼神堅定的少年。
徒手抓住了數位筆的傑克，極力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身軀。
“名為【謙神】的傳說，永遠不會結束…”
看著眼前的身影，少年緊咬著嘴唇說道。
被穿透的手掌淌下殷紅的鮮血，然而他目光中的堅定卻沒有半分動搖。
“你是…”
少女的眼瞳中映出那有些陌生的背影。雖然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一定是校內某位不知名大佬，或者群裏沒有麵基過的爺爺們之一。
無論如何，竟然能在這充滿了C10的空間中行動，也已經超出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了。
“我是，傑克啊。”
唔！
傑克的身體此刻猛地一顫，他的眼中出現血絲，麵部表情也變得痛苦起來。
就在他努力摘下頭戴式防霾口罩的瞬間，少年朝著側麵倒了下去。
為什麼…
咕呃！
大口的鮮血吐在了眼前的地麵上，然而倒下的傑克，依舊奮力地將摘下來的口罩舉到了卓芊麵前。
為什麼，會這樣…
自己隻是靠著多年來遍曆音遊積累下的瞳域，接下了一支數位筆而已…
不過還好，口罩內側…沒有沾上血跡…
戴上這個之後，請繼續你的傳說…
從約戰開始直到輸掉比賽，隨後又被綁到這裏，想必作為謙神的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把口罩艱難地掛在少女耳際的傑克，擠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之後，就拜托了…
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實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