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德財打開洗手間看到林瀟瀟臉蒼白的坐在水池前，水龍頭還在開著，有些水濺到她的頭上了，她頭發吧嗒掉著水。
他趕緊過去關掉水龍頭，扶著她起來，“哇，你怎麼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在學糖糖玩水？”
林瀟瀟抬頭看到是範德財，朝著他笑了一下，“你回來了，怎麼那麼晚？哦，別擔心，我沒事。”
“全身都是水還沒事！”範德財責怪地看著她，讓她挨著牆壁，他取了架子上的毛巾替她擦臉，“到底怎麼了？”
林瀟瀟還在回憶當年的事，莫名的，她感覺全身都在滴血，好像要去了跟女兒見麵。
範德財看她眼睛空洞，根據對她的了解，猜測她想起了失去女兒的事。
那件事他非常自責，一想到她那麼累，累得不小心摔倒了差點失去了生命，他心就很痛，當年他應該讓她在家休息的，那樣，現在就能兒女雙全了。
林瀟瀟總是想起那事，總是表現反常，做出奇怪的動作，他都耐心地開導她。
今天又是什麼場景觸碰到她的心弦了？
他扶著她走出來，讓她坐下，取出風筒替她吹頭發。
風吹過頭發的時候，林瀟瀟機靈醒過來了，她抬頭看了一下範德財，悠悠地說道，“老範頭，哪天我死去了，見到了我們的女兒，她會不會責備我？”
她自我設定情節，“會的，她肯定會怪我的。”
範德財蹲下來抓著她的手說道，“不會的，是她自己不要我們的，她怎麼敢怪你呢？好了，過去了，別想了。”
林瀟瀟暴脾氣上來了，她扯開自己的手，“發生過的事怎麼能不想呢？”
範德財好脾氣地站起來看著她，“那你想怎麼樣？要不，我們再生一個？”
林瀟瀟被他逗樂了，“傻樣，你能生我也不能了。”
年紀擺在那裏，心有餘而力不足，再也沒可能多個女兒了。
範德財認真地看著她，“你那麼喜歡女兒，不然我們就去收養一個吧。”
林瀟瀟搖了搖頭，“我們都這麼老了，哪還有精力收養孩子？何況我們很快就會有孫子了，這輩子都不再想了。”
範德財扶著她起來，“不想了，早點休息吧！”
林瀟瀟推開他，“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想起過去？”
範德財坐在她旁邊，“為什麼？”
也隻有他才這麼細致地跟隨她的思維走動。
林瀟瀟擺了擺手，“算了，不再想了。”
範德財表示無語，她經常這樣神經質，他看她沒什麼事，就站起來說，“我要去書房工作，你沒事就多休息，不要東想西想的。”
“知道了！”林瀟瀟點頭，“別忙太晚，身體要緊。”
範德財哀歎一聲，“我也不想那麼忙碌啊，問題是你兒子不回來幫我啊！都怪你，平時溺愛他，讓他不懂得體諒我，在外工作多簡單啊，沒煩惱。”
林瀟瀟脾氣又上來了，“九亮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接管你的事業了，你厲害也沒把他的思想扭轉過來，我怎麼管的了他。”
範德財無奈，“我就說說你還當真了！快去休息吧！”
他往書房走去。
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一輩子那麼操心，也不舍得把權力下移，哪天你身體不好了還要讓我心疼，林瀟瀟想著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