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掩飾內心的慌張，“老張，我今天來是給你介紹生意的。”隨即把林瀟瀟牽到麵前，“這位女士剛來這裏，想找個一房一廳，你家不是有一位租客離開了，一直找不到新租客嗎？哪，這位就很不錯呀。”
老張緩和了脾氣，他沒必要把送上門的租客趕走啊。
最近出租房市場飽和，一個又一個的租客離開，又很少有新租客，弄得他平白無故降低租房價格留住老租客。
他從門旁鑰匙桶裏拿出一串鑰匙走了出來，關上門就說，“行吧，我帶你去看看房子。”
李阿姨拍了拍林瀟瀟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林瀟瀟醒目地點頭，隻管在後麵低頭跟著。
老張很快就帶他們到那個房子，一房一廳倒還算寬敞，就是家具少了點，客廳就一張簡易桌子跟幾張塑料凳子，房間裏就一張床跟一個書桌，有張破舊的轉椅。
林瀟瀟好久沒看過這樣簡單的住所了，跟家裏比起來，在視覺上就有些衝突。
她皺眉且冥想的樣子揪著老張的心，他估摸著林瀟瀟不太滿意，看了一下李阿姨。
李阿姨嗬嗬一笑，“老張，你這房子租多少錢？”
老張坐下來歎了一口氣，“原本是八百五的，看你一個單身女人不容易，我吃點虧，就八百吧。”
這個價錢林瀟瀟是完全接受的，可她不開口，既然李阿姨會幫她砍價，她很樂意。她就像是個挑剔租客一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摸摸那兒，流露出不滿意的神情。
李阿姨走過來坐在老張對麵拍了一下桌子，“不是我說你，老張，就你這破房子也值八百？這位女士是我帶來的，看在我的麵子上，再便宜一點，畢竟什麼都沒有啊。”
老張白了李阿姨一眼，意思就她多事。
他看了一下望向遠方皺眉想家的林瀟瀟，一跺腳一狠心，“七百五，沒得便宜了，再低我就不租了。”
李阿姨知道這個價錢真的不低了，再砍價老街坊都沒得做了，她走到林瀟瀟旁邊，小聲地說，“七百五不貴了，旁邊樓層一個月一千，對麵兩大房一大廳一廚房要兩千塊錢呢，怎麼樣？租嗎？”
林瀟瀟反應過來，“嗯，我聽你的。”
李阿姨特別高興，牽著她的手走過來，“老張，行吧，七百五就七百五！”推了推林瀟瀟，“你再想一下，同意了就簽個租房合同，你就可以住下來了。”
“租房合同？”林瀟瀟有些意外，她嫁給範德財之前也在城裏打過工，也租過房子，不用隨時都可以住，不用簽合同。
李阿姨一看林瀟瀟就是從鄉下來的，她輕輕地解釋，“新聞上不是總是報道一些租客跟房東鬧得不愉快嗎？簽合同這是規定，現在沒有合同不行的，其實沒什麼，就一點點約束，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的。”
老張難得跟李阿姨意見一致，他輕輕地說，“老李說得沒錯，我們都需要按照規定辦事，不然被查了可就麻煩了。”
林瀟瀟理解這是行規，淡淡地說，“我簽。”
老張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的合同。他每時每刻都在等待租客上門，天天把合同揣兜裏。
林瀟瀟有些驚訝，但還是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