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城的人跑光之後,江辰沒有焦急引爆玄變魔柱。
他和範屠十二人落在城中,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小巷,每個人的血都在沸騰。
自從開脈儀式結束後,黑龍城就像一個陰影籠罩著南風嶺,隨時有可能到來的滅族之危壓得每個人都要喘不過氣來。
範屠突然衝向城門,一聲巨響響起,城牆倒塌,揚起的煙塵有百米高。
那麵牆,當年吊死過江清宇的忠心屬下,也是範屠的兄弟。
如今,大仇得報,當年喪命在此的江家人,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
“少爺,南風嶺那邊,不需要派人去支援嗎?”
一名玄兵衛問道,他還記得剛才寧海說過,派人去滅江府。
“他那是虛張聲勢。”
江辰說道,寧海沒有傳達任何消息,不是不想,是不能,傳達消息的靈器在一開始滅世大炮給摧毀。
這也是他剛查看戰船記錄知道的。
“不過……,確實要向南風嶺預警。”
江辰看向城外山坡上站的人,其中還有不少黑龍城的戰士,和滿腔複仇怒火的人。
他不打算趕盡殺絕,因為除了他和戰船,南風嶺還沒有那個力量。
但不要緊,黑龍城主要的成員被全滅,寧氏的血脈,除了寧昊天,幾乎全斷。
再加上黑龍城的寶庫被摧毀,黑龍城剩下的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想著如何從昔日的仇家手中活命,談報仇,不可能。
“少主。”
這時,範屠回來了,手裏還抓著一個女人。
江辰一看,發現是蘇荃,頓時樂了。
這個貴婦人,此時可是非常的狼狽,披頭散發,鞋都跑丟了一隻,臉上還塗著鍋灰,掩蓋原來的麵容。
“哼,她想混過去,可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她!”範屠沉聲道。
當年,正是蘇荃從他身邊把江辰帶走,剝奪神脈。
“蘇夫人,可曾想過有天?”江辰問道。
諷刺的是,兩人站的地方,正是當年進行開脈儀式的廣場。
蘇荃麵無表情,唯有一雙眼睛透露出怨毒,死死盯著江辰,肩膀在抖動。
“很憤怒啊,你就沒想過,你曾經針對南方嶺的陰謀,會讓我的族人死傷是今天十倍,百倍嗎?”江辰冷笑道。
“呸!賤民的命,算命嗎?”蘇荃罵道。
啪!
範屠忍無可忍,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怒道:“這場戰爭,是你挑起的!”
蘇荃捂著臉,臉被黑發遮住,看不到是什麼表情。
“蘇夫人,我來告訴你一件事。”
江辰說話時,戰船落了下來,寧昊天被風行衛帶下來。
“昊天,昊天!”
見到自己兒子,蘇荃再也控製不住,激動的跑過去。
昏迷不醒的寧昊天失去意誌,但是身子滾燙。
“啊!”
蘇荃的手接觸到皮膚,就被燙得不輕,嘶聲道:“江辰,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你身為蘇家的人,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江辰反問道。
“什麼?”
蘇荃很茫然,突然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臉上湧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沒錯,他體內究竟有著蘇家人的傳承血脈,在重傷的狀態下,龍血複蘇了!”江辰說道,這也是剛才發現的。
“可是……可是……”
蘇荃想說得太多了,結果什麼也說不出來。
“想說你體內的龍血非常稀薄,自己男人又隻是普通人,寧昊天體內就不可能存在龍血是吧?”
江辰搖了搖頭,道:“這就是你們傳承世家的膚淺,當年因為這個原因害我母親痛苦那麼多年。”
蘇荃接受這個現實後,手足無措,努力回想著龍血覺醒的時候應該做什麼。
也在這時,蘇荃感受到寧昊天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皮膚泛紅。
在手臂處,竟然出現許多大量的龍鱗,很快就覆蓋兩隻手。
“怎麼會?”
蘇荃大驚失色,不顧高溫,撕開寧昊天的衣服,就看見胸前也是一樣,栩栩如生的龍鱗堪比世間最美麗的盔甲。
“恭喜你,你的兒子是個大天才。”江辰說道。
“少主,這是怎麼回事?”範屠一頭霧水,不太明白。
“龍血的純正程度,可以通過很多跡象判斷,龍鱗,就是龍血的判斷標準,寧昊天身上的龍鱗覆蓋半個身子,這意味著……”
江辰正說著,蘇荃把他打斷,大叫道:“是蘇家數百年內最純正的龍血者!!可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
她看向江辰,想要從這個仿佛什麼都知道的少年身上得到答案。
“想知道嗎?這對你來說,可非常殘忍的,所以我很樂意告訴你。”
江辰蹲在地上,指著寧昊天,盯著蘇荃,輕笑道:“開脈儀式上,他應該就已經激發體內的龍血,在那之後,快則一天,最慢也超不過三天,他的龍血就會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