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沈歲歲懷疑自己聽錯了，眼底裏寫滿不可置信。
顧初年冷笑。
“你若舍得拋棄顧家小小姐的身份，你便可跟著他離開。”
他在賭。
賭沈歲歲舍不舍得顧家身份，賭她對顧謹言的感情。
顧初年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受傷，然後很快的便被狠戾所代替。
沈歲歲震驚的張了張嘴巴，她呆呆的望著顧初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離開顧家一直以來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如今現在被顧初年如此毫無感情的說出來，她的心驟然一疼。
似乎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的刺了一下。
疼痛而難受著。
沈歲歲的遲遲不回答，讓顧初年的眼神越來越冷，空氣中散發著的低氣壓，讓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最終，顧初年垂下眼瞼。
誰也看不見顧初年此時在想著什麼，隻能夠根據他身上不斷散發著低氣壓知道，此時的顧初年惹不得，危險的讓人害怕。
沈歲歲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的嗎？！
你還在猶豫什麼，還不答應快走？！
心底叫囂著讓她離開，可是沈歲歲覺得腳下的步子猶如千斤重一般，挪不開半分。
她用力的抿了抿唇瓣，殷紅的唇瓣此時也微微蒼白。
許久。
沈歲歲輕笑了一下，在這安靜的病房裏，顯得異常的響。
“顧初年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幫我帶一句話給爺爺……”沈歲歲的手用力的攥緊，然後忍著心髒的疼痛，扯了扯嘴角，對著顧初年露出一個“開心”的笑，“是我沒良心，辜負了他老人家的疼愛，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做他的親孫女。”
話語落下，沈歲歲拉著顧謹言直徑的離開的病房。
程曉進了病房後至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過話，原因是害怕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顧初年。
眼看著沈歲歲帶著顧謹言離開，程曉急了，她偷偷的瞥了一眼顧初年後，便快速的離開的病房。
病房內，顧初年站在原地，眼睛望著方才沈歲歲站著的地方出神著。
時間過去許久，久到護士過來收拾房間時，顧初年這才冷笑出聲。
心髒的疼痛早已讓他麻痹。
原本以為他對沈歲歲不過是一點兒的興趣，卻未曾想過，原來有些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情根深種。
“沈歲歲是你先招惹我的，想離開，你想都別想。”
顧初年俊美的臉龐上噙著一抹冷笑，深不見底的眸子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眼神，瘋狂而偏執。
……
顧謹言看著沈歲歲的側臉，心底忍不住的驚喜，同時還有的便是心疼。
他沒想過，沈歲歲會為了他離開顧家，離開那個程曉夢寐以求想進去的顧家。
而心疼，便是心疼沈歲歲蒼白的臉色。
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顧家，她應該很傷心吧。
顧謹言握緊了沈歲歲的手，想要以此傳遞溫暖給她。
沈歲歲腳下的步伐驀地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蒼白的小臉上噙著強撐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