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搖搖頭,“算了,既然她選擇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又何必再去打擾她。”
……
……
衛然混混噩噩的過了幾天,一下子,她好像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不知道該怎麼去過,不知道該以什麼目標來堅持一直以來的生活。
她成日就像個遊魂一樣,隻不過她還有肉.身,有呼吸,但沒了靈魂。
她做最基本的事情,隻是本能的,去繼續維持她的生命,可已經沒了活力。
窗外還黑乎乎的如夜晚一樣,實際上牆上掛表的指針已經快要指到四上。
月光淡淡的,有些慘白。
房間裏寂靜的,隻有秒針行走時的“噠噠”聲,還有衛然淺淺的呼吸聲。
這時突然響起的開門聲,顯得有些刺耳。
尤其是進來的人,並未刻意的放輕了聲音,反而是故意要吵醒睡夢中的人似的。
一向淺眠的衛然,再加上這一陣子的精神實在是緊繃的厲害,稍有一點兒聲音就能把她吵醒。
衛然擰著眉頭,眼睛先是緊緊地擠在一起,還沒睜開眼,屋內的燈先亮了。
本來溫和的燈光,因為她早已適應了黑暗,在這時顯得特別刺眼,隔著眼皮,她的眼睛都能感覺到一片火紅,刺得她難受。
眼珠子在眼皮裏轉一轉,總算適應了點亮光,衛然這才睜開眼,一看之下,嚇了一跳。
衛子戚就站在床頭,低頭看著她。
衛然嚇得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她慶幸自己穿著睡衣,蹭的坐起來,下意識的便往床.的另一頭挪。
“起來,換衣服,帶你去個地方。”衛子戚好像沒看到衛然的動作似的,毫不在意地說。
衛然臉色一變,戒懼的問:“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衛子戚說道,眼皮微掀,睨了她一眼,“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就憑你現在這股頹廢的勁兒,我也懶得對你做什麼。”
“趕緊換衣服,換身輕便點的,我在外麵等你。”衛子戚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衛然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想到衛子戚的話,她赤著腳下.床,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一條縫,就看到衛子戚靠在對麵牆上等著,臉上還挺不耐煩。
透過門縫,衛子戚對上衛然的視線,看到她驚得立即縮回頭,嘴角不禁撇了下,發出一聲輕嗤。
衛然“砰”的甩上.門,沒過多久,就穿著一身運動服出來。
早晨還是有些涼,她穿了套長袖長褲的,運動服裏麵還有一件運動背心,準備熱了就把外套脫下來。
她實在是不怎麼想出門,不過對於衛子戚來說,即使她不願意去也不行,早晚會被他強拽出去,倒不如省下這些爭執。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出於對齊承積之死的內疚,衛子戚最近挺幫著她。
不論是帶她去衛家,去宋家,還是在齊承積的葬禮上,親自出麵讓她能夠去見齊承積最後一麵,這些他都默默地做著,沒怎麼跟她說話,也沒接受她的道謝,就那麼沉默的在她背後支持。
對於這樣的他,她生不起氣,也沒法拒絕。
“走吧!”衛子戚說,便自己在前麵走著。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衛然在後麵跟著,來到客廳,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個野餐盒子。
廚師邊打著嗬欠,邊揉著沒睡醒一直不停的流淚的眼睛。
“少爺,準備好了。”廚師無精打采地說。
衛子戚拿起野餐盒子,便點頭道:“回去休息吧!”
廚師這才打著嗬欠,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出了門,衛然發現賀元方不在,已經鮮少自己開車的衛子戚,這次親自坐到了駕駛席上。
“上車!”他說,把野餐盒子放到後座。
衛然坐進去,係好安全帶,雙手仍緊抓著安全帶不放,心裏七上八下的。
車子沒開到多遠,就在家附近的一座山腳下停了下來。
山不高,為了方便市民攀爬,還特意開出了石階。
天太早,霜氣還有些重,初下車時,衛然冷得縮起了肩膀。
就見衛子戚一手拿著野餐盒子,一手拿著手電筒。
“走吧!”衛子戚說道。
衛然奇怪的看著他的背影,這一路他的話都沒有再跟她說過話,而且也規規矩矩的。
她沒想到,他把她叫出來,就是來爬山的。
發覺到衛然沒有跟上來,衛子戚停下腳步回頭,看到衛然一直盯著他看,便不由嘲諷出聲,“怎麼?怕跟我單獨陷在這山裏?”
衛然回過神,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衛子戚說:“我說了,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山矮趴趴的你也丟不了,怕什麼?”
衛然這才跟了上來,“你把我帶出來,就是來爬山的?”
衛子戚沒回答,隻說:“跟緊了我,現在天還沒亮,路還是黑的,小心腳下。”
他不著痕跡的放慢了速度,手電筒的光芒幾乎都照在了衛然的腳下,而他腳下反而極少。
起初還有些冷,可是隨著爬的越來越高,出了力氣,慢慢的也出了汗,就不覺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