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方點點頭。
“他到底是怎麼傷的?怎麼會受槍傷?衛家做的一向是正大生意,跟黑.道素無來往,怎麼會遭到槍擊?正當做生意的人,也沒有人會這麼做啊!”衛然問道。
賀元方看看她,說道:“具體的……讓戚少對你說吧!”
他不確定應該告訴衛然多少,不知道衛子戚又想讓衛然知道多少。
衛然猛然間使勁的縮緊了小腹,並不是故意的,隻是想到衛子戚的傷,她便下意識地渾身抽緊。
“我們現在是去‘嵐山大院’嗎?”衛然又問。
賀元方點點頭,“戚少的槍傷,也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消息容易走漏不說,槍傷這種事情,醫院一定會查的,一旦報警,引來警察,問東問西的,牽扯的事情太多。”
“所以就來了‘嵐山大院’,讓聞家的醫療小組照料。在‘嵐山大院’養傷,也不怕會走漏了消息。”賀元方說道。
衛然點點頭,仍是不放心的問:“他的傷真的沒事嗎?”
“至少聞家的醫生是這麼說的,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好好養就沒有問題。”賀元方說道。
他們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嵐山腳下。
在暗處守衛的“暗衛”通過監視畫麵,看到開車的是賀元方,而旁邊坐著的,赫然就是衛子戚那個神秘的小妻子。
“暗衛”便不加攔阻,直接放行。
衛然還從來沒來過“嵐山大院”,對於聞家的認識,也僅止於聽說。
還有就是對方博然以及他手下的僅有的兩麵的印象。
當車子在山腰上攀爬的時候,衛然漸漸地看到了聞家建築群的一隅。
那仿古的建築頂端彎曲的翼角,在鬱蔥的樹林間若隱若現。
隨著車子往上攀的越高,聞家的建築群慢慢的也開始揭開了神秘的麵紗,都呈現在她眼前。
那些仿古的建築成片的聳立在山巔及山腰,有秀美有巍峨,突然竄進眼簾中,那麼震撼,如此恢弘壯闊。
比之那些製作最精美的網遊畫麵,又或是投資巨大的電影結合特技而成的畫麵,都毫不遜色,甚至因為真實,而更加震撼。
衛然從來沒想到,聞家竟然是這樣的。
她曾想,以聞家的神秘,或許是隱在暗處,相當不起眼兒的地方,整個聞家的氣氛都既黑暗,又壓抑。
卻萬萬想不到,聞家所締造的壯麗,讓她宛如穿越入另一個時空一般。
衛然驚訝的張開嘴,便合不攏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地去逛一逛。
那些旅遊景點人擠人的,壓根兒什麼都沒法兒好好看。
相反聞家這裏,比那些旅遊景點更壯觀不說,人也特別少,根本沒人敢上來,玩起來得多過癮啊!
要是聞家把這裏公開了,肯定能成為5A.級的景區。
賀元方瞥見衛然吃驚的樣子,也不由笑了起來。
“震驚吧?”賀元方笑道,“任誰都想不到,養了一窩流.氓的聞家,竟然是這麼風雅的樣子。”
衛然好不容易才把嘴巴合攏,錯愕的點頭,“嗯……嗯!真是……想不到……”
汽車開進大院門口的平台,那裏專供停車之用。
現在,平台上已經停了七八成滿,除了幾輛車不太一樣之外,其他的車型都很統一,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型的車隊一樣。
放眼望過去,也讓那幾輛不同的車顯得特別突出。
“他在哪兒?”衛然現在沒心情欣賞這些車。
剛才在車上,麵對聞家的建築而生起的驚喜,在雙腳踏上這片土地時悄然無蹤。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見衛子戚,那些讓人期待的探尋就留到以後吧!
“這邊走。”賀元方說道,帶著衛然進了朱紅的院門。
賀元方知道“暗衛”就在暗處,都看見了,不過沒有人現身。
他們會把消息彙報給聞人,不過他倒是奇怪,以聞人那麼愛湊熱鬧的個性,竟然還沒有出現。
他帶著衛然穿過一個回廊,又經過一個相當大的假山花園,路過了幾個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建築,才進入一個圓形的院門。
院子中間有一個相當小的人造的池塘,中間立著一座小型的假山。
池塘的水沒過假山下半部分,裏麵的魚便從假山的各式山洞中穿梭。
賀元方帶她進了直衝著門的那個最大的建築,一進去,就看到衛子戚襯衣的衣衫半露,襯衫褪下右肩,露出了綁在肩膀和胸口的繃帶。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給衛子戚解繃帶,賀元方完全沒想到,進來看到的會是這樣,這不就更讓衛然擔心了嗎?
本來,衛子戚的傷確實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是需要繼續上藥。
平時看,基本看不出什麼大礙,但是直接看傷口就不同了。
衛然一下子就愣住了,看著衛子戚纏著繃帶的樣子,她突然難受的要命。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衛子戚下意識的轉頭。
緊接著,他就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衛然還從來沒見過衛子戚這麼吃驚的表情,如果照下來,林秋葉一定會很滿意。
而如果不是記掛著他的傷,衛然現在也會有心情覺得衛子戚的這反應很搞笑。
隻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三步並兩步的衝了上去,瞪著醫生剛剛才完全解開的繃帶。
露出裏麵已經差不多愈合,仍有一點兒結痂的血塊,和周圍嫩紅的肉。
“你怎麼會受到槍傷的?知道是誰幹的嗎?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衛然劈裏啪啦的問著。
半晌,衛子戚才從她突然出現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怎麼來了?”衛子戚錯愕的問。
衛然抿起唇,還不想當著醫生和賀元方的麵承認是想他了。
她隻說:“我就是這麼過來了!本來就是想嚇你一跳——”
她雙臂在胸前交叉,“看來還真是嚇了你一跳!”
“你知道我興衝衝的到了‘王朝’,卻被告知你早就在一個星期前就退了房,我有多擔心嗎?我當時的心情,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來了T市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在T市,你又住在哪兒?為什麼要騙我,說你一直住在‘王朝’。我忍不住的往壞處想,什麼樣的情況都想過了。甚至,我甚至怕你——”衛然說不下去了。
她真是又急又惱的,可是原本已經提上來的話,卻無法當著外人的麵兒說出口。
衛子戚有些怪罪的看了眼賀元方,衛然立即說:“你別怪賀大哥,是我給他打的電.話,我怕找你,你又騙我!”
“我人都已經來了T市,難道你讓賀大哥眼睜睜的看著我帶著誤會離開嗎?除了把我帶過來,他沒別的選擇。”衛然說道。
衛子戚長呼出一口氣,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下吧!”
“我要解釋!”衛然不理他的話。
“過來,換完藥,等醫生走了,我會給你解釋。”衛子戚說道。
衛然這才坐到衛子戚的身邊,她終於能湊近了看他的傷口,看到醫生重新給他消毒,換藥,又把傷口包紮住。
醫生直起身來,說道:“傷口愈合的很好,隻要別做太劇烈的運動就行,或者,不要用到右手臂的力量。”
醫生還多看了衛然一眼,又看回衛子戚,那曖.昧的目光,隻差沒說:“或者女上男下。”
“哼!”衛子戚冷冷的看著醫生,讓醫生知道他最好別再繼續說下去。
醫生笑笑,不以為意,“我走了。”
“我送你。”賀元方找了個借口,便把地方留給了衛子戚和衛然。
衛子戚把襯衣拉回肩膀,衛然見狀,雖然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可她還是怕他扯痛了傷口。
她便主動伸手,幫衛子戚穿上襯衣。
衛子戚見了,笑了笑,便收回原本正抓著衣領的手,老老實實的任由衛然幫他穿衣服,係好了紐扣。
衛子戚看看還露在外麵的衣擺,說道:“還有衣擺呢,得紮到腰帶裏邊去。”
衛然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不想讓他得逞,可還是紅了臉。
她低下頭,把黑乎乎的頭頂露給衛子戚,把襯衣紮進他的腰帶。
隔著襯衣,她還能摸到他底.褲的痕跡,手立即變得格外的燙。
衛然的呼吸停住,手越來越顫,好不容易將他的衣服整理好,迅速的把手從他的腰帶中抽回來。
即使離開了,可她的指尖和掌心還是留著他肌膚的熱度。
衛然瞪著他受了槍傷的位置,手指慢悠悠的碰觸他的傷口,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