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沒力氣,所以說話有氣無力的,還是因為她現在的心情就是這麼灰喪,對他已經沒了希望。
她的聲音聽著那麼寡淡,讓衛子戚聽著特別不踏實。
看著衛然的目光,衛子戚的心也跟著沉,小腹一抽一抽的難受。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成,那你先把這碗喝了,休息會兒,我就帶你回去。”
衛然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好說話。
甚至,這音調語氣都那麼溫柔,好像寵著她,包容著她似的。
衛然有些雲裏霧裏的,下意識的張嘴,由著他把粥喂進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堅持要回去,那裏也不是你的家,是別人的,你就替人看個房子而已,在那兒住著,也沒有歸屬感。”
“既然都不是你的家,你在哪兒住不一樣?在這兒住著,大不了,我不來打擾你。你在這兒養身子,有人照看著,至少也讓我放心。”衛子戚柔聲說。
他真是放軟了身段兒,退的不能再退了。
要是以前,哪能讓步到這種程度。
衛然掃了他一眼,輕聲說:“因為這裏有你。”
“這屋子,以前我們就住過吧,不管走哪兒,都有以前的回憶,總能讓我想起你。我現在,就想待在個沒有你的地方。”衛然說道。
衛子戚心裏抽抽著,抿著嘴,把粥喂完了,就把碗放回到托盤裏,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嘴。
因為被粥浸潤過了,她的嘴不再幹裂,又像平日一樣的細嫩。
聞家用的東西,都已經是很講究了,紙巾比市麵兒上普通的都要細的多的。
可擦在她的唇上,卻好像會磨傷了她似的。
衛子戚不敢用力,隻能拿著紙巾輕輕地按壓著。
可她的唇柔軟的還是要被紙巾磨破了似的,隻是輕輕一碰,她的唇.瓣就會彈顫起來。
隔著薄薄的紙巾,衛然清晰地感覺著他指腹傳來的燙.意,唇.瓣隨著心尖兒一起顫。
喝了碗粥,雖然不飽,也有了些力氣。
她抬手便要拿過紙巾,“我自己來。”
可她連紙巾的一角都還沒碰到,衛子戚就把紙巾收走了,隨意的扔在一邊兒。
拇指指腹蹭著她的下巴,又往上滑,去蹭她的唇。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他輕聲問,力道也輕,不像過去那樣,總捏疼了她。
“衛子戚,每次我心亂的時候,你都不給我機會想清楚。我剛剛理清了一點兒,你就打亂了它。想到你,我的心就不平靜,我不能呆在這裏。”
“而且——”衛然頓了頓,“我答應過齊承積的朋友,要替他們看家的。”
衛子戚久久不說話,半晌,才開口,“你說我從來不給你機會,那這次,我給你機會。”
“之前,我給了你兩個星期,那時候,你想清楚了沒?”衛子戚問道。
衛然無措的搖頭,“我不知道。”
“這次,我再給你兩個星期。不過這一次,我給你答案。”衛子戚說道,“你不是替身,我也不想把你當技女一樣糟踐。那兩晚的事兒,純粹是我氣怒了,就為了罰你的。”
“一直以來,我要真拿你當替身,那我就會一直這麼幹,壓根兒不會管你好不好。這點兒,你好好想想。”衛子戚沉聲道。
看著衛然那一臉恍惚的樣子,他隻想歎氣。
“岑曼榕的事情,是齊承積告訴你的吧?”衛子戚突然問道。
衛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便沒來得及掩住自己的驚訝,也沒來得及好好的否認,隻是驚訝的看著他。
看她的反應,衛子戚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別瞎猜。”衛然微微皺眉。
“得了吧,除了他,現在誰能告訴你這個。”衛子戚完全不信的說。
葉念安正被他盯著呢,一舉一動他都清楚,她根本沒有機會以任何方式接觸衛然,並告訴她這件事。
衛然垂垂眼,又說:“就算是他說的,你要怎麼樣?難道,你還要對付他嗎?”
她也知道,齊承積告訴她這件事情,想法未必那麼單純。
恐怕,也是帶著要挑撥她和衛子戚的關係的心思。
隻是,他說的是實話,那麼,這也就不存在什麼挑撥不挑撥的了。
她寧願被真話傷的痛,也不願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就這麼混混噩噩的過。
如果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那麼她在衛子戚眼裏,在岑曼榕眼裏,可能就是一輩子的傻子。
“怎麼,你想護著他?”衛子戚不動聲色的問。
他的拇指總是不由自主的就眷戀上她的唇,指腹似是無意識的磨蹭著,蹭的她好像有萬般小蟲在啃.咬,麻的要命。
衛然偏過頭,沒用力便掙開了他的手。
“他隻是跟我說了實話而已,如果你因為他跟我說了實話,就去對付他,那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衛然說道。
她抬頭,看著衛子戚,“難道,你不跟我說,就要我像傻子一樣的,被瞞著一輩子嗎?”
“在我看來,他是破壞了你我的感情。衛然,你敢說如果他沒有告訴你,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子嗎?那天,我主動來找你了,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