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希的臉立即耷拉了下來,“戚少,你可不能這麼不厚道啊!”
她才剛上大學,美好的生活還等著她呢,才不想這麼早結婚,被婆家和丈夫管住。
“你這不是羨慕衛然什麼都會做嗎?這結婚啊,就是挺神奇,一結婚就有各種動力,什麼都會了。”衛子戚說道。
“要是陸夫人知道還有這好處,肯定樂意把你早點兒嫁出去。”衛子戚笑眯眯的說道。
可陸南希隻覺得衛子戚的笑太滲人。
“沒有沒有,戚少,你看以我跟衛然的關係,你肯定不能隨隨便便就給我介紹,肯定得介紹你覺得不錯的,信得過的吧?我什麼德性自己清楚得很,你可不能禍害了人家大好青年。”陸南希泄了氣似的,耷拉著雙肩說道。
她這話,就連衛子戚都被逗笑了。
敢情兒這陸小姐,還挺有自知之明。
能把自己貶低到這份兒上,還真是不容易。
她可真是名門千金中的奇葩。
薛玉洋在旁邊聽了,也忍不住的“噗嗤”的笑出了聲。
“笑什麼!別笑,吃你的飯!”陸南希沒好氣的那筷子敲了敲薛玉洋的碗邊兒,敲得“當當”作響。
接著,她又轉頭看向衛子戚,“所以我覺得,在我嫁人之前,我需要先好好的學習一番!以後,我就多來找找衛然,學習這婚姻之道。”
陸南希說的一本正經的,還咬文嚼字的,說什麼“婚姻之道”,把衛子戚的雞皮疙瘩都給說出來了。
這頓飯,有陸南希這麼一鬧騰,也挺熱鬧,一點兒都不尷尬。
……
……
在衛然他們說說笑笑的吃飯的時候,陳德彰從他的事務所出來。
在寒風中,他的頭發也因為摩斯的固定而一絲不苟的服帖著,沒有被吹亂。
隻是他頭發不算濃密,所以寒風吹著他的頭皮還是挺刺。
他把大衣裹得緊了些,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關於葉念安照片兒的調查已經有了點兒頭緒,他需要去一一證實一下。
隻差兩步就到車旁邊兒了,身前突然躥出兩個人來。
麵前的兩人一襲黑色的大衣,都比他高出了一個頭,將他的前路堵得死死的。
陳德彰也是經驗豐富的,知道這時候跟對方說話隻是浪費時間。
所以他什麼話都沒說,在這兩人出現的同一時間,馬上轉身要跑,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快也最準確的判斷。
可是他剛剛轉身,又有兩個人堵住了他的退路。
他等於是被四個人前後包圍著,怎麼跑也跑不掉了。
陳德彰咬咬牙,他這麼大把年紀了,可堵住他的這四個人卻年輕。
論體力,論身手,他肯定比不過他們。
他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突然推了一下麵前的人,準備趁對方吃驚後退的時候趁機逃跑。
可沒想到,對方動也不動,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
他非但沒跑成,反倒被對方抓住了胳膊,把他困住。
他被四個人圍在中間,視線立即被擋住了,就像被圍在四堵高高的牆裏。
“陳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戚少有話對你說。”一個人沉聲道。
陳德彰心頭咯噔了一下,他們口中的那個戚少,難道是——
“戚少?哪個戚少?”陳德彰小心的問道,眼珠子不斷地左右滑動,不住的動腦筋,也在觀察形勢。
保鏢冷冷一笑,“整個B市,又或者放眼全國,還有誰能叫戚少?”
“衛家的戚少?”陳德彰眯起眼睛,為了避免一些自作多情的猜測,索性說明了。
“衛家的戚少。”保鏢點頭承認。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騙我的?”陳德彰機警的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嗎?”保鏢冷聲說道。
“當然——”陳德彰剛想張口大喊,搶劫啊,綁架啊之類的,不管有沒有人敢報警,至少先吸引了人群的注意。
可一管冰冷的硬物便抵在了他的腰上。
瞬時間,陳德彰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他緊張的激靈了一下,打了個冷顫,目光緩緩地向下滑,看到自己的腰上,正抵著一管金屬管。
盡管隻露出一小節,他也能看得出這是什麼。
這根金屬管隻有一小節露在外麵,其餘的部分都藏在對方黑色大衣裏麵。
他們貼得近,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當然怎麼樣?”保鏢冷嘲道。
“陳先生,你擔心被騙,看到我之後,應該相信是戚少要見你吧?”賀元方的聲音傳過來。
陳德彰聞言,猛的轉頭,就看到賀元方走了過來。
很多人即使沒見過衛子戚,也見過賀元方。
很多事情,都是賀元方代為出麵,認識賀元方的反而比較多了。
“看來陳先生是認得我了。”見到陳德彰看他的反應,賀元方滿意的笑笑,“陳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戚少有話要對你說。”
“如果我不走,你們還能逼著我走不成?”陳德彰咬牙道,“我就不信,你們敢當街開槍!”
賀元方低頭輕笑了兩聲,說道:“陳先生雖然是私家偵探,可是對我們戚少可實在是不了解。我們戚少做事兒,一貫喜歡從根兒上解決,連根拔起。”
“傷了陳先生,你也隻是肉痛。”賀元方不疾不徐的說,就站在大街上,旁邊路人來來往往,絲毫不受影響。
“可是若是你的事務所完了,陳先生,那傷的可是你的心血。”賀元方笑笑的說道,“你這大半輩子的努力,就全白費了。而且我敢保證,以後你也別想再東山再起。”
“隻不過是跟戚少談談話而已,又不會少你一塊兒肉。”賀元方笑笑,“旁人想跟我們戚少說話都還求之不得呢,你反倒這樣拖著,讓我們戚少知道了,可是會不高興的。”
“戚少一不高興——”賀元方嘴上笑著,目光卻冷得厲害,“那你的事務所一樣要完蛋。”
陳德彰咬牙切齒的,陰沉著臉,現在他根本沒得選擇。
“還麻煩賀先生帶路了。”陳德彰隻能服軟。
“陳先生是聰明人。”賀元方點點頭,對保鏢吩咐,“請陳先生上車。”
陳德彰被帶到就停在他車後麵,緊挨著的一輛別克商務。
他被推進了車裏,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就不掙紮了。
隻是想來想去,他始終想不透衛子戚到底為什麼要見他。
他怎麼也想不到,葉念安那些照片兒,就是衛子戚提供的。
陳德彰看著窗外的景物變換,終於忍不住,咬咬牙,收回目光看向賀元方,問道:“賀先生,敢問戚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我一個小人物,有什麼事情,是能夠驚動到戚少的?”
賀元方笑笑,“不著急,到了就知道。”
……
……
吃完飯,碗盤交給福嬸兒收拾。
陸南希和衛然是好朋友,又是來給她送書的,所以留下來名正言順。
可薛玉洋就有點兒坐不住了。
他當然是想多待會兒的,可是麵對著衛子戚的冷臉,又是身在衛家的地盤兒上,薛玉洋就仿佛屁.股上生了刺,怎麼都不踏實,怎麼坐都不舒服。
最後實在堅持不住,才起身說:“衛然,你們聊,我先走了。”
“怎麼不再多坐會兒?”衛然跟著驚訝的起身。
“不了。”薛玉洋笑道,“我在這兒也是多打擾了,還在這兒蹭了頓飯吃。”
“這才到哪兒啊!”衛然說道,“這才剛沏上茶,水果都還沒來呢,薛師兄,你再坐會兒吧!”
“不了,不了。”薛玉洋已經走了幾步,離開沙發,“我也是一會兒還有事兒。”
“啊,是嗎?”衛然也知道,他這很可能是借口。
可既然薛玉洋在這兒留的不自在,她也不好強留。
回頭她去了學校,再叫上陸南希,跟薛玉洋好好聚聚。
“如果是有事情,那我也不好強留了。”衛然隻能說道。
薛玉洋鬆了口氣,也挺怕衛然繼續留他。
薛玉洋告辭之後,就隻剩下陸南希了。
不過她倒是沒什麼不自在的地方,反正她的神經粗,再說又是衛然的好姐妹,衛子戚那淩厲的眼神兒,一般也隻對勾.引自己的女人和勾.引衛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