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握著衛子戚的手,說道:“雖然這次已經準備得很充足了,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不是萬無一失。這件事情,是我和子戚的事,不能把你扯進來。萬一有什麼危險呢?”
“而且,要跟陸家怎麼交代?”衛然微笑,“南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能跟我們來冒險。本來這件事情就跟你沒關係,招惹了曾誌恒他們的,是我們,如果你因為我們受傷,你讓我們怎麼過意的去?”
“可是——”陸南希還要說。
衛然卻打斷了她,“南希,昨天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挺害怕的。不是害怕我們會出事,而是害怕你會被我連累。”
“有人侵入到我們的房間,把大麻放進箱子裏,如果他把東西放錯地方了呢?如果,放進了你的箱子裏,怎麼辦?幸虧當時別墅裏沒人,我們都在外麵。”
“我後怕的想,後來我跟子戚走了,隻有你一個人在房間裏,如果是趁著晚上大家都睡覺的時候,有人潛入進來,你豈不是很危險?”
衛然搖搖頭,“是我考慮不周,所以這一次,不能再讓你因為我而冒險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讓你出事。”
“衛然——”陸南希叫。
可是衛然已經跟衛子戚轉身出了房門。
陸南希想要跟上去,肩膀卻被人從身後握住。
陸南希回頭看,握住她肩膀的是方博然。
方博然表情嚴肅的看著她,“如果不想讓她擔心,你就留在這兒。這次的行動,聞家十分重視。被聞家保護的人,還從來沒有出過事。”
也許是她肩膀上堅定地力道,也許是方博然自信的話語,也許是聯想到了聞家的強大,陸南希終於放鬆下來,不再堅持。
陸南希又坐回到了椅子上,隻是因為對衛然的擔心,始終做不踏實,身體十分的僵硬。
她皺著眉,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突然抬頭看向方博然,“他們那邊兒的情況,會隨時向這裏反饋吧?”
方博然點點頭,先前嚴肅的表情軟化了下來。
陸南希似乎是放心了點兒,又低下頭,可過不了多久,她又突然抬頭,對方博然說:“你們確實準備得很充分,他們不會出事的哈?”
方博然依然極有耐心的點頭,表情也挺溫柔包容。
陸南希又低下了頭,方博然想自己一直在這裏站著也不是事兒,也坐了下來,剛準備招呼人送點兒茶點水果過來,陸南希又抬起頭。
“那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啊?”陸南希眼巴巴的瞅著他問。
方博然耐著性子說:“路途不遠,按照我們的預計,最多半個小時就完事兒了。”
陸南希便又低下了頭。
方博然總算是有空叫人去把茶點水果端來了,剛吩咐完,陸南希又抬起頭。
看著她張開的嘴巴,在她出聲之前,方博然便說:“我們之前已經吩咐暗衛了,沒有消息就靜待,一有消息馬上反饋給包括少主在內的我們所有人,嵐山大院本部自然是要收到反饋的。”
“從嵐山大院到機場走高速隻需要半個小時,高速直接連通機場。所以他們唯一能動手的地方就是從嵐山大院出來到上高速之前的那段路,隱藏在山林中進行阻擊。”
“從嵐山大院到我們預測的阻擊點大約要十分鍾左右,等對方行動,再加上我方進行圍追,警方進行堵截,計劃在半小時內完成。”方博然說道。
“這次,我們聞家可以說是精銳盡出,出動了對方雇傭兵總數兩倍的人馬,而曾誌恒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的雇傭兵都派過來,因此最終我們的人數恐怕會是他們的三到四倍。”
“即使抓不到人,保護衛子戚和衛然還是能夠做到的。”方博然一口氣說完,“現在,放心了嗎?”
陸南希動動嘴巴,有點兒委屈地說:“我隻是想說,能不能也讓人端壺茶過來,隻吃東西,沒有喝的,會口渴的。”
“……”方博然差點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他還以為陸南希又想起了什麼問題要問,實在是受不了陸南希過一會兒便冷不丁兒的丟出一個問題來問,索性一次性全都跟她說明白了,解除了她的疑惑,自己也好圖個清靜。
誰讓他懶呢,懶得一次又一次的開口,一次性全解決了,一勞永逸。
可誰知道,這次反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方博然不禁深深地瞅了陸南希一眼,還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妹子啊!
不過,方博然還是叫了人,要了壺茶。
……
……
一輛車孤零零的在寬闊且無車的馬路上疾馳,這條路就像是被清了場一樣,一路暢通無阻。
要不是偶爾對麵還會駛來一兩輛車,還真會讓人懷疑警方是不是知悉了他們的行動,有所布置。
兩旁的山上都是鬱鬱蔥蔥的植被,在這冬天裏綠意盎然。
寒風吹過草木發出“沙沙”的聲音,細枝也在寒風中飄來蕩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層綠色的波浪在山上蕩漾。
這樣遠遠看去,看不出山上有何不妥。
比麻雀還小一點兒的黑色圓球,悄無聲息地在山間穿梭,被風吹得飄蕩的草木間,穿著綠色迷彩服的人便在不知不覺中,被圓球上的針孔攝像攝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