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然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不過,我一直以為犯罪心理啊什麼的是玄而又玄的東西,沒想到其實還是靠觀察得出來的。”陸南希說道。
“你以為呢?如果隨隨便便掐指一算就能找到凶手,那就是神仙了。”方博然輕笑。
方佳然嘴巴做了個怪樣兒,“哢嚓”一聲,咬了一大口煎餅果子宮。
因為先前在她的催促下,老板還真是破天荒的給她放了三個果子,這一口咬下去,脆的不行,脆皮的碎渣便沾到了唇上。
陸南希也感覺到了,就舔了舔,結果,還有一點兒沒舔幹淨,她也不知道,就那麼擱著了。
方博然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看著她舔唇的動作就愣住了。
那柔柔軟軟的唇瓣,因為豆腐腦的熱意溫潤的特別飽滿,她這一舔,舔去了煎餅果子的油膩,唇瓣看上去濕潤但清爽。
看著她嫩嫩的唇,他就有點兒看呆了。
呆愣之下,又覺得她唇上那還沾著的一點兒碎渣太礙眼,於是強迫症發作,下意識的就伸手,把她唇上的碎渣抹了去。
結果,指腹不僅是把碎渣抹去了,還碰到了她柔軟的唇。
那柔軟的感覺真是不要太好,方博然一時興起,竟然還按了按。
嗯,真軟嫩。
陸南希完全傻了,微微張著嘴,也不知道方博然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是打算仗著師徒關係,潛她?
看著陸南希通紅的臉,方博然終於回過神來,麵無表情,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的收回手,“別愣著,吃飯,一會兒他們估計就都要回來了。”
陸南希臉還是漲紅漲紅的,又漲又熱,還從來沒有男人對她做過這麼親昵的舉止。
陸南希也不敢看方博然,低下頭隻給他露一顆腦袋頂,便狼吞虎咽的啃煎餅果子,煎餅果子裏麵的醬汁兒頓時又吃的滿嘴都是。
方博然實在受不了了,便抽.出紙巾遞到陸南希的麵前,“擦擦嘴,好歹是成天出席各大宴會的小姐,怎麼這麼沒吃相。”
陸南希的臉更紅,也不知道有沒有惱羞成怒的成分在,用力的拽過紙巾,胡亂的擦了擦嘴,低著頭也不看他,悶悶地說:“我就這樣!”
以前這種類似的話,她也沒少聽過,不說別人,就連自己的父母也成天說她。
可是,過去她都沒有任何感覺,依舊我行我素,覺得自己這樣沒什麼不好。
她不屑於去為了別人的想法兒改變自己,迎合別人,過的拘謹又不開心。
她寧願自己過得快快樂樂的,那個圈子裏的人看不慣她,她不待就是了,她跑來T市,就是為了擺脫那些束縛,讓自己能夠開開心心,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可是不知怎的,聽到方博然這麼說,她就很不是滋味兒,再也不像過去那樣能夠沒心沒肺的笑笑就忽略過去,反倒挺難受的。
一難受,陸南希幹脆吃的就更沒形象,三口兩口的把煎餅果子塞進嘴裏。
可是嗓子眼兒發苦發酸,覺得這個煎餅果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以下咽了。
陸南希癟癟嘴,捧起碗咕嘟了兩口豆腐腦,幫著把煎餅果子吞下去。
最後吃完了,她默默地把兩人盛著豆腐腦的塑料袋扔掉,把碗衝洗幹淨,又默默地出去送還給老板,全程都沒說過一句話。
陸南希回來的時候,蕭涵他們還沒回來,兩人吃飯快,蕭涵他們去調查速度沒有這麼快。
回來以後,陸南希邊低頭鬱悶,邊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不太好,是不是該像那些千金小姐學學,斯文一點兒,淑女一點兒。
自己這大咧咧的性子,是不是真的不得男人喜歡?
她光顧著想自己的事兒了,就忽略了方博然。
她經過方博然的身邊兒,是真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方博然看陸南希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失落成這樣,想要開口叫她,琢磨著要怎麼安慰安慰。
結果張張嘴,伸出手準備攔住她,陸南希卻視而不見的從他身邊兒走過去。
方博然沒生氣,因為她那失落的
tang樣子壓根兒就是沒看見他。
方博然骨子裏是個疼惜女人的,不管什麼樣兒的,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他都是見不得女人難過,尤其是被自己說的難過。
隻不過,以前,他隻是單純覺得抱歉。
可是現在看陸南希悶悶地失去了活力的樣子,方博然難受的不同以往,心裏發疼。
陸南希找個位置坐下,便趴在桌上補眠,至於能不能睡著,就不知道了。
方博然胸口疼得莫名其妙,抬手揉了揉,可看著陸南希沒精打采的樣子,他自己都提不起勁兒來了。
“咳!”方博然清了清嗓子,陸南希沒有反應。
“睡覺啊?”方博然問道。
“……”沒反應。
“趴桌子上睡多難受啊,旁邊兒有沙發,去沙發躺躺?”
“……”沒反應。
“這天兒挺冷的,你這樣睡會著涼的。”
“……”沒反應。
“那個,我——”
陸南希終於抬起頭,臉色不善的說:“你好吵。”
說完,又趴下了。
“哎……”方博然無奈,脫下自己的風衣給她披上。
他隻穿了件兒單薄的襯衣,在這屋子裏坐著還真是挺冷的。
於是,蕭涵他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場麵。
方博然的衣服在陸南希身上披著,陸南希好似在睡覺,方博然癡心不改的一直看著陸南希睡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兩人同居了一晚就同居出感情來了?
其實陸南希也是心裏有苦說不出。
現在天冷,可不是那麼容易睡著的。
再加上方博然又把衣服給她披上,聞著的全都是方博然的味道,聞得她心亂,更是睡不著。
可是她又不敢抬頭,額頭靠在交疊的前臂上,眼睛順著環抱的胳膊中間的空當向下看,就看到方博然的腿是衝著她這個方向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著她睡覺,反正她是更不敢睜眼了。
“那個……方先生,我們已經查出來了。”見兩人這狀態,蕭涵也不敢大聲說話。
方博然緩緩地轉身,陸南希迅猛的抬頭,立即站起來,把風衣丟還給方博然,就衝到了蕭涵的麵前,“凶手找到了?”
“還不確定,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抓了。”蕭涵說道。
“我們也去!”陸南希趕緊說道。
蕭涵點點頭,眾人便也緊跟著出發。
路上,蕭涵說著嫌犯的資料,“嫌犯叫羅旭明,是T大日語係的學生。”
蕭涵拿出照片兒,陸南希一看,竟然跟她畫的畫像有七分像。
眾人到了T大的宿舍,可是卻不見羅旭明的人。
“他宿舍的人說,他已經兩天晚上都沒有回宿舍了。”張斌說道。
“跟犯罪的時間吻合。”蕭涵沉聲道。
“去他家。”方博然說道。
眾人匆匆的趕去羅旭明的家,羅旭明是T市本地人,他家是個幾十年的老房子,牆瓦斑駁,一層樓的居民公用一個廁所,居住的環境很不好。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擺著垃圾,準備出門的時候順便丟出去。
結果垃圾存著,便發出惡臭的味道,周圍招了一圈兒的蒼蠅。
小趙用力的拍門,“羅旭明!羅旭明!”
叫了很長時間,沒把羅旭明叫出來,反倒是把鄰居叫出來了。
本來還以為是上門兒追債的,結果一看,一群穿著警察製服的,沒把鄰居嚇了一跳。
“警察同誌,怎麼了?這家惹什麼事兒了?”鄰居大媽心驚膽戰的問。
“請問,羅旭明一直不在家嗎?”蕭涵問道。
“他昨晚回來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大媽說道。
“我們進去看看。”蕭涵說道,對張斌使了個眼色,便和小
趙他們破門而入。
張斌留下來,問大媽:“阿姨,對羅旭明,您平時有什麼了解?”
“哎,要說小羅這孩子,是真可憐。他們家一直就是住在這裏,他母親以前是酒吧駐唱,先是跟酒吧的另一名駐唱戀愛,後來她懷了孕,她男朋友不想養孩子,就提出跟她分手。她迅速搭上了酒吧的一名客人,最後謊稱孩子是他的,把孩子生下來以後,結果那個男人去做了親子鑒定,發現她的欺騙,便也跟她分手。”
“後來,駐唱的酬勞沒法養活母子兩人,她就去當坐台小姐,經常跟客人過夜,其中也不乏一些有錢的。有時候帶客人回家,就把羅明旭關在衣櫥裏。其實他母親並不關心這個兒子,隻是家務可以交給他來做,就當是養了個傭人。有一次,竟然忘了把衣櫃的鎖打開,就把小羅一個人關在衣櫃裏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