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酒來,當然要多喝兩杯。”陳碎河說,“我總是偷偷摸摸地在這兒喝酒,大將軍也不知道。”
“大將軍知道,隻不過他見你好酒好吃,就讓著你吧!”
克魯洛的話像是一支箭,突然射來,讓陳碎河猝不及防。本以為她看不出來,還是沒有想到讓她說準了。他及力掩飾著不讓她看出來,漠然漠視。
已經說出了,克魯洛有些後悔。她看到陳碎河端起酒壇來,不說話就倒酒,知道他已經上了心了。
“在這個王府裏,什麼事都瞞不住大將軍。”陳碎河說,“他見我吃喝貪杯,卻不怕我多吃,索性就讓我住後院,跟下人一起吃吃喝喝。但我從來給他不惹事,王府還算太平。”
克魯洛笑了起來,說,“你的心態真好,真讓人羨慕。”
“沒有啥好羨慕的,來,我敬你一杯。”陳碎河端起酒杯對克魯洛說,“你們女孩子,少喝點。”
“第一杯我一定要喝完。”
克魯洛很少喝酒,但她也不怕喝酒。在青海草原上,乞伏可汗時常讓女兒陪自己喝酒,每次都是他喝醉了,克魯洛才悄悄回到自己的住處。
這次來涼州買鹽,臨來時可汗對女兒卻說,“去了涼州,你一定少喝酒。”
克魯洛笑著對父親說,“你是不是想喝酒了。”
可汗隻是笑而不答。
看到陳碎河,克魯洛想起了自己父親,那個嗜酒如命的可汗父親。
“公主,我去叫他吧!”
克魯洛知道他說的是誰,心裏還想掩飾,很驚奇地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身份?”
陳碎河笑了,說,“克魯洛公主,吐穀渾乞伏可汗長女,性情溫順,從小喜歡騎馬射箭,疾惡如仇,打抱不平。對嗎?”
克魯洛驚呆地張大嘴巴,靜靜地看著陳大總管。
“看來吃驚了。來,喝杯酒壓壓驚。”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克魯洛幹脆直接說,“大總管,您全說對了。今天你也知道我來幹什麼來了,心裏跟鏡似的。”
陳碎河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克魯洛不是來找他的,而他隻不過是個影子罷了。
他大大地吃了一口肉,笑了起來。
“暫時還是不要叫了,這事我得先跟您說說,你得給我出個主意才行。”克魯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知道他不會去,他我了解。”
“你怎會會知道他不去,所以我請你給他再說說。”
“他已經給我說過了,昨天晚上他親口告訴我,他不會跟你去。現在你讓我去說,看來真有難度啊!”陳碎河笑著說,隻顧自己喝酒。
克魯洛沒有想到李承漠把這事已經告訴了陳碎河,自己來的目的初衷,心裏的秘密已經全亮給了陳碎河,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陳碎河倒是笑了起來,說,“你喝杯酒,我給你出個主意,可好?”
聽說要出主意,克魯洛當然求之不得。她沒有說話,直接端起酒杯仰頭就灌。
“但這件事你能得到他,至於能不能留住他這個人,那就不好說了。”
“既然拿酒來,當然要多喝兩杯。”陳碎河說,“我總是偷偷摸摸地在這兒喝酒,大將軍也不知道。”